有弱,抓住弱一击即中,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你猜猜那门房老头有什么弱?”
窦健皱起眉头,道:“这个真不好猜。”
狗剩放下茶碗,漫不经心道:“那老头寡了一辈子,没个儿子。我那朋友,就认他做了爹”
窦健沉默。
他已经明白了少爷所的弱是什么,所以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丝微笑。可这丝微笑之后,却包含着巨大的寒冷!
因为他发现,尽管自己已经承认少爷很了不得了,可似乎还是看了他。
渭城裘大掌柜不好财不好权,因为这些他都已经得到过,身为渭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裘兴董,只好色!
而狗剩不久之前,曾送了眠月楼绵延姑娘一个大大的人情。
神州大地上有不少喜爱吟唱风月著述传奇的文人墨客,凡下笔之际都讲究一个草灰蛇线伏笔千里,以期达到矛盾冲突恍然大悟的效果。对于七少爷来讲,他的草灰蛇线,到底伏笔了几千里山川水脉呢?窦健甚至在想,是不是这位年纪轻轻的公子哥儿,在刚刚回到渭城的时候,就开始着手考虑这些一一滴。若真是这样,那七少爷的经营手段,就未免太耸人听闻了些。
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啊!
他情不自禁的开始遐想,在燕国镇的时候,这位七少爷到底经过了什么样的生活,才会如同一个老成谋国的狠辣幕僚一般如此善用心机。
只是他并不知道,若不是这样善用心机,狗剩只怕在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我明白了。”
窦健只了这几个字,表达的意思很令狗剩满意。给这位长袖善舞的窦表哥铺好路子,具体如何施行,就看他怎么意经营了。若没有这份实力,狗剩又何必花大工夫大价钱把他拉拢过来。
想了想,狗剩继续道:“有这两步打底,当年的事情,必然能够查个水落石出。一旦查清楚,第三步怎么走我想你该很清楚了吧”
停顿了一下,狗剩看着窦健的脸色,不禁笑了起来。
窦健也笑了笑,道:“明白,自然是冤仇必报,替少爷母亲讨一个公道。”
仅是如此吗?
当然不止如此,只是彼此二人心照不宣罢了。
将某个太太拉下水,那么七少爷的身份地位自然随着当年的事情真相大白而水涨船高,然后庶出什么之类的流言也就不攻自破,这对狗剩稳稳接过宋家大旗而言,很重要!
可是这次,只怕两个人之间还是想的有偏差之处。
狗剩笑眯眯的看着窦健,情知他心思转的多,却也不破。做这两步计划,对狗剩而言,只是单纯的想查清楚当年故事,为母亲复仇而已。不过这在窦健的眼里,只怕心机利益永远大过所谓的仇恨。可能这也是狗剩和窦健两个人最为不同的地方。
因为对狗剩来,宋家,是迟早会被他卖给朝廷的,因为他的目的并不只是查清楚当年的事儿,而是让宋家彻彻底底的成为一段后人唏嘘感慨的历史。在这一上,他除了唐山叔之外骗了所有人,包括这个对自己还算忠心耿耿的窦大表哥!
想到反手出卖宋家,狗剩便不自禁的联想到了那个被自己毒杀却没能杀得了的苦命渭城新太守王梓丞王大人,嘴角扯出一个不知什么情绪的笑,转了这些阴森诡谲的话题,问道:“被宋家贬走一个太守,又打跑一个太守,不知这回朝廷又会派谁前来。”
窦健对这些庙堂之上的风云变幻虽然亦有关注,但终究不怎么上心,想了想,道:“短时间内,朝廷该不会再往渭城增派官员,毕竟要考虑风波过后的宋家态度。少爷只怕并不知道,您出事儿的这半个月中,宋家和朝廷一连交手数次,让整个吴国都提心吊胆了好久啊”
“哦?”狗剩来了兴趣,问道:“怎么交手的?”
窦健笑道:“先是在京都的武安少爷出手联合着大爷向户部施压,暂停了西海路丝茶生意,使得朝廷进项一日间就少了数万两白银,听气的几位户部老大人们都拍了桌子骂了娘。而后是兰明少爷以自己天下不二的才气名声联合着国子监诸多俊彦与西烨的应天学宫遥相呼应,明里暗里大骂吴国朝廷用人不当,使得宋家七少爷险遭不测。其间用词隐晦,旨在以世俗风评向吏部和兵部施压,效果也是不错。至少听吏部兵部两个衙门差都被激动的国子监学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到这里的窦健终于忍俊不禁,道:“还听为了此事兵部的官老爷们差调集巡城兵马司的人封了六部巷,倒让其余的四部同僚们看了个热闹。后来圣上也听闻此事,只下了三个字的评语:胡闹台!羞的兵部三位侍郎简直成了煮熟的螃蟹。”
窦健的好玩儿,狗剩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心中却有别样思绪一闪而过。
乱子出了这么大,可做皇帝的,却不管宋家在京都如何跋扈嚣张,而是对着兵部无足轻重的几个侍郎官上一句“胡闹台”。
吴国君主,实在不简单啊。
狗剩暗自叹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对窦健道:“时候不早,我先回去了。交代给你的事儿,抓紧办就是,我听不久你便要随船出海,在此之前,我希望你能把事儿办完。”
窦健头道:“谨遵少爷吩咐。”
狗剩笑笑,起身与窦健一同走出客厅。窦健一路将七少爷送出窦府坐上马车,才略微松了一口气。
背上衣服,已然尽湿。
这算是豪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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