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如宋家,又岂会将这些不痛不痒的流言放在眼里。但若是这件事情闹到了夺嫡这个概念上,便又是另一番情景了。一个大族族长,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而他们最为看重的,也正是家族的有序传承。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出现,相信任何一个家族族长都在所不惜。
更遑论一个多年一无所出的女人。
窦健苦笑后又着重声音再次重复道:“是的,夺嫡。”
狗剩轻轻拍打了一下扶手,很认真道:“你若是不做商人而去做官,肯定能混个内阁学士什么的。起码也是六部衙门里的堂官大老爷!”
窦健嘿然不语,等狗剩笑过了,才道:“当官的也是为钱,还不如做商人来钱来的痛快利落,起码问心无愧。”
狗剩也不纠结与这个话题,笑着想了一会儿,他对窦健道:“不得不,你这三招都很简单,非常简单。”
窦健笑了笑,答道:“但少爷,有时候,只有最简单的,才是最起作用的。”
狗剩默然,半响微微叹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窦健的很有道理。大道至简,最有效果的,通常正是最为简单的方式方法。臂如此时窦健的方法,先将流言散布出去让人议论造势,然后再以流言多多少少向宋家施压,让权利最大的宋家族长厌恶自己的妻子。最后再剑走偏锋,以夺嫡的名头一锤定音,逼的所谓的宋三太太宋二太太在宋家无立足之地凭心而论,窦健的方法,实在是刁钻恶毒到不能再刁钻恶毒。
不过狗剩很欣赏,很喜欢。
这很符合他现在急需报仇的心态,只是这种心态下,有一丝不清道不明的疑惑。
狗剩在想,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当真是不知道十四年前的所有事情吗?
就算让自己去查这些事,也只用了几天时间便水落石出,而堂堂宋家家主,若真的有心,怎么会不知道当年所发生的种种?一股迷雾般的不解在他的脑海中升起,化成了凝重的表情。
窦健看到七少爷脸色变化,问道:“少爷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狗剩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若是准备好了,那便放手去做吧。”
窦健头,不再什么。狗剩想了许久,也还是没有想明白到底自己那个便宜老爹对十四年前的事情知不知道。不过想不明白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再想,因为不管知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是不会对自己和窦健所谋的事情有冲突的。
长呼了一口气,狗剩站起身掸了掸身上还未全干的水迹,走到门口的衣架处拿过斗篷,对窦健轻声道:“这里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往后我不便再来这里,不过功成之后,你们都将是我接手宋家的不二功臣。”
他这最后一句话,不光是对窦健的,更是为屋中翻看账目的众人的。这些人纷纷放下手中活计,躬身再行一礼,齐声道:“谢七少爷抬举。”
狗剩笑了笑,道:“诸位忙着吧,我先走了,如果有机会,我再请诸位喝酒。”
窦健笑着应是,头作别。
狗剩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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