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只能由易忠、王朋和潘军来应付;
没有了比赛压力,四周散落各桌的队员们吃得很开怀,席间不时爆出划拳吆喝的声音。
宴会进行到最后,使馆的一位参赞因为开心喝高了,竟然糊里糊涂地跑到沉默不语的吕居仁面前耍酒疯:“吕居仁、吕教练啊,呵呵……中国足球不容易呀……好、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他娘的当年国家队冲进世界杯,都、都没有这么……痛快过!”
“这、这群小子不、错,有、有前途,我、我就看好他们、啦!你、你呀,要好好带,到西班牙带块牌子回来,管它什么颜色,是奖牌就行了!中国足球总、总不能再这样孬下去吧,太孬、孬了,太孬了不……”
说到后来,这位参赞竟趴到旁边的椅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大家看到他那如一摊烂泥的醉鬼样,止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一向严肃的吕居仁此刻突然目睹这位官员的放浪形骸,竟没有了以往严谨的理性思考,细心咀嚼着那几句看似逻辑混乱却又情真意切的醉语,心中顿生无限惆怅!
回到下榻的旅馆,各项洗漱工作已毕后时间已到了晚上十一点四十分,球员陆续进入梦乡,这段时间以来的疲于奔命让队员们心力交瘁,安安乐乐地睡到自然醒成了球员此时最大的心愿,在闹腾了一个大白天和半个晚上以后,队员们大抵上是一贴上床单便以自由落体的速度坠入梦乡。
龙天洗完澡出来后发现,喝得醉熏熏的赵悦早已沉沉睡去,此时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噜声;
路云开在刷牙,准备到床上安享美梦,钱程精力过剩,在床上对着今天买的任天堂掌中宝游戏机消耗残余的体力,罗冼趴在被子上对着本子煞有介事地钻研着什么。
龙天用毛巾不停地搓着湿漉漉的头发,好奇地问了一句:“冼,不困吗?干啥呢,那么认真。明天还要搭飞机回北京呢,早点睡吧。”
罗冼似乎没有听见龙天的话,他“哈”的一声嚷了起来:“啊哈,兄弟们,我找到了韩国人输给我们的确切原因了!”
声音的分贝高了点,路云开从盥洗室探了个头出来,不停地“嘘”他,示意保持安静。
钱程被他自信满满的这句话吸引,放下手中的游戏机望向罗冼,龙天也奇怪地走到他的床边,浏览他在本子上写的内容,原来是韩国球员的出场名单;
想不到一向马大三粗的罗冼竟将教练交代的对手名单详细记录在案,龙天有点惊喜,但更多的是困惑,不解地望着他:“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我们取胜的秘诀?又在忽悠人了吧。”
他自信地朝龙天点了点头,随后转头望了钱程一眼,得意洋洋地说道:“韩国人的命贱,爹妈在生下他们时就知道这帮死仔必然要栽在我们手上,所以便在名字中提醒他们,韩国小子丝毫不理睬他们父母的一番苦心,居然还敢大言不惭,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活该他们输球!我操,哈哈哈……”
龙天此刻才注意到,在申甲男和南博宗的名字后面分别注上了“假男”和“难搏中”的字样;
龙天十分佩服好友丰富的联想能力,开心地朝他竖起了两根大拇指,罗冼笑得更狂了。
听到如此肆无忌惮又足够解恨的一句话后,钱程也被吸引了过来,罗冼边指给他看边在一旁详细地解释着:“一群‘假男’人组成的球队,当然踢不过我们这群真的汉子了,一群小白脸,自然就‘难搏中’啦,哈哈!”
望向龙天,眉飞色舞地夸道,“那个所谓的‘韩国第一铁男’在你的冲击下还不是变成一块废铁,什么‘铁(保)佑’,放他娘的臭狗屁!”
钱程也乐了起来,好奇地问道:“诶,我说二愣子,你这种快速的发散思维从哪里偷来的,怎么每次你都可以冒出一两句文绉绉的话来,说不定你读书比踢球更有出息哦,呵呵!”
似乎触到一个令他无比自豪的方面,罗冼喜滋滋地笑道:“多亏我的宝贝老婆啊,四川大学中文系的,羡慕吧!这世道,找个大学女朋友真他妈不容易啊,尤其是我们这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文盲’。要赢得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才女的芳心,更是比攀爬蜀道还难!呵呵,‘为常人所不能,圣人也’,我罗冼可不是一般人呢!”
夸耀的意图暴露无遗,不屑一顾的钱程提起他昨晚吟的那首酸丢丢的歪诗来讥笑他,两人嘻嘻哈哈地闹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