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擂鼓呐喊的声音一直顺着流风传到城墙上的每一个人的耳中,在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为这庞大的军团而感到心悸。
在诺兰军的前方是一支人数约莫五千的骑兵队,领军的中年男人骑着一匹雪蹄黑鬃马,身穿银色的雁翎锁子甲,头戴虎首烈焰冠,双肩扣着一件印有太阳图纹的蓝色战袍。松狮般的棕红色卷发披到了肩头,同样棕红色的胡须遮掩了整个嘴唇。立体的五官散发着王霸之气,那双锐利的眼睛如鹰眼般眺望着前方的雄伟冰城。
“拜斯大人,攻陷冰城的军队到底是什么来路?”说话之人长得异常肥胖,那一身铮铮发亮的铠甲硬是被他撑得没有一处是完美嵌合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他上辈子做了什么缺德事,导致这辈子长了副极丑的容貌。
他拥有一双阴险的三角眼以及肥厚的嘴唇,那大蒜形状的鼻子看起来很是滑稽,胯下的黄鬃马虽然也算良驹,但在他的体重面前只能叫苦连天。
“听密探汇报,好像是一支自称为红军的奴隶起义队伍,领军的头目叫做什么师长。”拜斯的眼里闪过一抹凝重,“巴迪罗,你看看那些守城的军士,虽然他们的武器简陋,但兵员布置井条有序,城墙上的火炮已经上了炮弹,只要我们一越进射程范围,我想他们会毫不犹豫的请我们吃炮弹。”
“这些该死的奴隶,要不是前夜忙着剿灭城中的响马军,他们就不会有时机逃跑,此刻也就不会有这场战役了。”巴迪罗啐了口唾沫,狰狞着脸狠声道。“那个什么角斗王,一旦被我抓住了,我一定要把他抽筋扒皮,用稻草塞满他的人皮,立在集市杀鸡儆猴!”
拜斯撇了巴迪罗一眼,说道:“有时候打战并不需要流血。”只见他高抬右手,一旁的旗手纷纷打起了旗语,紧接着号手吹响了驻军令,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六万诺兰军便停下步伐站在离冰城一公里之外的地方严阵以待。
巴迪罗问道:“拜斯大人,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拜斯心中升起一丝不屑,心想这巴迪罗对于权谋特别在行,但说到领军打战,那脑壳里的东西就会变得跟猪脑袋一样。“我们已经探清了冰城中只有一万多杂牌军,外加不足五万的奴隶,这么点人数要想统治城中四十万名白人,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更何况是现在大军压境的条件下,很快城中的那支所谓红军便会面临被我们内外夹击的局面。如果你是师长,在知道城池终究会被破开的事实后,你还会拼死守城吗?”
“那是当然,不拼死抵抗难道坐以待毙让敌军来砍自己的脑袋吗?”巴迪罗露出一脸荒唐的样子,仿佛拜斯问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
看来这头猪也不是很蠢,拜斯虽然很看不起巴迪罗的御统能力,但他可不会小瞧巴迪罗的权谋手段。不过他一直都没有把巴迪罗当心腹,但他也不想把和巴迪罗的关系搞僵,毕竟多一颗棋子便多一份助力。
拜斯说道:“如果我告诉红军,只要他们开城投降,我不但不追究他们的罪责,还要把他们招入军队中,让他们成为诺兰的雇佣军。至于那个师长,他将得到我授予的一块世袭封地,这样你还认为他们在孤苦无援面临被围剿的局面之下,还会死鸭子嘴硬拒绝我的招安?”
巴迪罗斜眼望着西北的方向,说道:“他们可不是孤苦无援。”
拜斯也望向了西北方向,眼中突然闪现着愤怒。“当初在冰城布置五千兵马,就是要给黑地东方军一个打过来的理由,好让我们和岩砾城的军队一起夹击困守在冰城的黑地东方军。只是没想到......”
拜斯没有再说下去,但巴迪罗知道他真正怨恨的人是谁。如果不是诺兰皇族想要借助响马军干掉拜斯这个光军顶梁柱,卡尔城的奴隶也就不会逃出来并集结成起义军夺下冰城。
冰城如果没有被起义军夺下,漓江西岸的黑地东方军也就不会大举越江攻打岩砾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环扣一环,当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而那个引线便是诺兰皇族和响马军密谋干掉拜斯。
拜斯突然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道:“如果冰城没有出动一半守军去围剿响马溃军,也许那支杂牌起义军根本就夺不下冰城。都是该死的法洛,他竟然背叛我,不但没有按照计划和冰城守军一起围剿响马溃军,反而还率领骑兵队朝冰城涌去,我料定冰城的失守一定和他脱不了关联!”
巴迪罗附和道:“没错,我猜此刻他就在城中,也许正在喝着美酒和那个所谓的师长高谈阔论呢。”
两人谈起法洛不到一分钟,探子便来报,两名从山林中奔来的骑士求见拜斯大人,其中一人自称是光军骑兵千夫长法洛。
“好啊,这家伙自己送上门来了!”巴迪罗一拍大腿洋洋得意道。
拜斯则皱眉沉思,如果法洛是叛军,那么此刻他为什么不在城中?莫非他是来刺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