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出息,我很过意不去。”
“别演了,他何止是没出息。他还出轨了吧。”
红太太先是脸色一白,然后摆手说:“没有的事,有我们俩还不够吗,他怎么有精力出轨。”
“他上次跟你同房是什么时候?”红妹妹咄咄逼人地看着她,“你是不是要跟我说,最近你太忙了,记不住了?那我告诉你我的答案吧,一个月以前。我们跟他结婚这么久,他一直夜夜笙歌,最近突然跟我说,他累了。你觉得这正常吗?”
“他可能是累了。毕竟现在多了个孩子。”
红妹妹气得要命,使劲儿拍了一下桌子:“你还拿孩子来搪塞我吗?他累什么累啊,在邻居老婆身上喘得很累吧?!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今天全都给我招了!”
这下红太太的脸变白后,就再也没正常回来。
“姐姐,你知道我最难过的是什么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人。而且更让我觉得悲哀的是,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很多次了,你都知道,你也没告诉我!”说到这里,红妹妹由怒转悲,不由哭出声来。
“亲爱的,我只是不想你对他太失望。毕竟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眼里满满都是幸福。你那么爱他,让你知道真相并不能改变事实,你还会受到伤害……”
“我现在总算知道了,为什么每次我叫你对他好一点,叫你不要嫌弃他,你都只是冷笑。”
红太太低头看了看孩子,用食指刮了刮孩子白嫩的小脸儿,苦笑道:“我是已经当妈的女人,有没有爱情其实意义不大。知道他不仅爱劈腿,还有偷其他男人老婆的变态癖好,除了不想被他碰,我也没太往心里去。有你帮我照顾宝宝,我并不寂寞。但对你来说这不一样。你是爱他的。”
红妹妹忽然停止了哭泣,变得格外冷静:“不,姐姐,你太不了解我了。我不能忍受背叛。得知他背叛我们的那一瞬,我对他的心已经死了。”
红太太愣了一下:“……真的?”
“真的。”
“我知道了。我们离开他吧。”
“好。”
红太太闭着眼睛,长叹一声:“八年了,八年的婚姻……”
“姐姐别难过,这渣男耽搁了我们八年青春,也没什么好惋惜的。而且,现在你有了宝宝,确实也不太需要他了。以后我帮你带孩子,不要这个渣男了。”
“你也会有宝宝的。”红太太对她坚定而温柔地一笑,“你还那么年轻,那么漂亮,不用担心。”
“嗯!”
红太太把孩子交给红妹妹照顾,自己则望向窗外的贫民窟,像是做好了什么决心一样,久久没有动静。
“啊,我这个笨蛋,一生气把重要事情都忘了!”红妹妹突然拍了一下脑袋,“梵梨,昨天晚上你不在,你们学校的人让我转达你,今天早上九点半,你们奥术学院的所有海洋族都会做基因样本检测,让你早点去学校。”
“基因样本检测?”
“嗯,听他说,好像是布可婚礼命案有进展了。搜查总部增援后,他们在泡泡小姐的身上找到了嫌疑人的皮屑,查出来了这人是海洋族,要求学生配合他们彻查。但我觉得他们把范围定在落亚大学还挺蠢的。落大的学生为什么要杀泡泡小姐啊?因为‘全世界都嫉妒美丽的泡泡小姐’吗?连我这三流大学的都知道她真实成绩可能还没我好,谁会嫉妒她呢。这思路,还真像这位公主病的定制警方会想到的……”
红太太打断道:“好了好了,你看看你,又忍不住毒舌。人都死了,就算了吧。倒是这事怎么还在调查啊,会影响梵梨她们的学习吗?”
红妹妹“嘁”了一声,吐出一个响亮的泡泡:“当然会影响。我是不爽这些警察。”
梵梨却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脑子里就跟装了活蜂巢似的,“嗡嗡”响个不停。她看看时间,时间指向了八点十分。她计算着现在再逃出海岸是否来得及。
不,如果跑了,只要被抓回来,一定会被当成罪犯。而且,岸上除了食人族,什么都没有。没有她所熟悉的安全人类世界。
如果留下来,她可能不会被怀疑。即便被当成凶手,她也可以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说自己其实看到了泡泡小姐的红色遗书——但是,如何解释她全程逃避的动机呢?
梵梨想了半天,趁她们不注意,回房拿了一个瓶子,然后溜到她们房间里,找到她们洗澡的露脊鲸须刷,把上面的皮屑刮在了瓶子里。接着,她又在垃圾桶里翻了一会儿,直到孩子的哭声靠近,她才赶紧出去,刚好看见红妹妹迎面游上来。
“梵梨,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你背着手做什么呢?”
梵梨把瓶子握得更紧了,挺直了背脊,咳了两声:“啊!对了,昨天通知我消息的老师叫什么呢?”
红妹妹摇摇头:“不知道,是男老师。”
“什么种族的?”
“也不知道,他把整个人都裹得只剩了脸,看不出种族,但脸特别特别漂亮,比女生还漂亮。”
“整个人都裹着?”
“对啊。”
这又给了梵梨灵感。
九点二十五分,落亚大学奥术学院的侧门前,长长的海洋族队伍蔓延到了藻园后方。一级奥术系的学生只有寥寥数名。
梵梨裹着斗篷、盖着脸颊排在队伍里,忽然星海从正前方游过来,扶着她的双肩,把她身子拧正:“让你不要到处疯,现在病了吧,完事以后赶紧出来,我送你回去。”说完手掌往下一滑,漏下了一个东西,不偏不倚地落在梵梨手里。然后他游走了,没回头。
大约一刻钟后,终于排到梵梨了。
她独自进入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站在窗边的壮硕旗族警察,一个是坐在桌后的头足纲女性生命科学博士。女博士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每一条触手上都戴着白色的手套——没有手指的形状,只有密密麻麻吸盘的形状。这些触手有条不紊地摆弄着桌上的东西:一条在往她的眼镜下方送试管观察,一条在写字做记录,一条在往抽水垃圾桶里倒废弃的皮屑,一条拿着棉签,一条用消毒药剂洗棉签,一条在配置新的溶液,一条在撕试纸……
“来坐吧。”她最后一条触手指了指桌前的椅子,手却对着梵梨的方向扶起眼镜,“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这是要带圣都红衣卫参加海博会开幕式的架势?”
“昨天出海玩,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今天起来浑身瘙痒……”
女博士皱了皱眉,没说话,只是用那只触手把椅子推远了一些。梵梨弓着背慢慢游过去,在椅子上坐下:“哪只手呢?”
“都可以,快点。”
“还是你来挑吧,我不知道哪只测试比较准。”
“左手吧。”
梵梨看了一眼窗边的警察,他眼睛半闭着,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很快就会睡倒在地上。她伸出左手。果然,和星海早上告诉她的一样,博士会用棉签对她的手进行消毒,再取手指表皮一层薄薄的皮肤组织。涂抹过药剂以后,她的大斗篷忽然从胳膊上滑了下来,挡住了左手。
“搞什么呢!”女博士翻了个白眼。
窗边的警察睁了一下眼,环顾四周一下,又开始打瞌睡了。
“对不起,对不起。”梵梨她在斗篷下把红太太房里的皮屑抹在食指上,然后把斗篷掀开,准备把它刮在桌上的采样片上。
可就在这时,桌上的通讯仪突然闪烁起来,发出了滴滴的声音。女博士对梵梨举了举手,示意她暂停动作,便拿起通讯仪,背对着梵梨接听了来电:“……什么,你这次考试拿了s?我的心肝,你怎么这么乖,那你们老师有没有表扬你呀?你同桌那个小王八蛋不敢嘲笑你了吧,我就知道你肯定可以……”
她絮絮叨叨讲着电话,讲了足足有六分钟。梵梨一直捏着食指,生怕皮屑掉下来,还得保持冷静,不被听出心跳不正常,简直度秒如年。
终于,电话快讲完了,女博士还在用“宝宝乖心肝乖”进行尾声对话。她似乎心花怒放了,忘了已经给梵梨消过毒了,拉住梵梨的手,用触手再一次取棉签用力刷了几下梵梨的食指。几片红太太的皮屑漂在了海水中,徐徐飘到了女博士的面前。
女博士眯着眼睛,全程盯着它们飘动的轨迹。
梵梨瞪大眼,差点忘了呼吸。她的右手已经抓着斗篷,抖得不成样了,左手还是跟死人一样静静摊开。
但女博士只是嫌恶地挥挥手,把那些皮屑挥开,指了指采样片,盯着梵梨,等她再次取样。梵梨吞了口唾沫,把左手食指放在采样片上方悬着,右手手心全是不同于海水温度的汗液。
终于,女博士挂断了电话:“采呀,你在做什么呢。”
“我想,我得了传染病,是不是跟皮肤有关……”梵梨怯生生地看着她,“能采集别的吗,例如指甲?”
女博士把桌上的一把指甲刀丢给她。
她低头剪了起来,“哒哒哒哒”,非常用力,声音很响。
女博士用镊子把指甲捡起来,放到了一个子弹大小的瓶子里。瓶子放置在金属支架上。
梵梨双手都在腰部握成拳,一只手握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瓶子,直勾勾地盯着女博士把溶液配置好,伸出触角去取瓶子……
这时,有人敲响了窗子。警察醒过来了,和女博士一起看过去。星海的脸出现在了窗边:“博士,我女朋友在里面吗?梵梨,你还没好吗,快出来,我等你呢。”
梵梨赶紧站起来,把手里的小瓶子和支架上的瓶子掉包了。
“快走开,这里在执行公务。”警察不耐烦地敲敲窗门,把星海拍走了。
女博士转过身来,把掉包过的瓶子取下来,注入溶液,再把试纸浸泡在里面。
漫长的三十秒过去,她瞥了一眼粗略的检测结果:“出去吧,下一个。”
梵梨松了一口气,起身想离开。但还没动身,警察游过来,细读女博士写下的结果,喊了一声:“等等。”
“怎么?”梵梨的心“咯噔”一声,全身肌理都快冻结了。
警察看看她,又看了看报告上的文字,再对照她看了看,眼睛眯成一条缝:“锈红刺尻族?”
梵梨眼睛快速眨了眨,脑子短路了刹那:“对。”
***4.3小剧场***
星海:“关于前一章的‘夏’,有读者误解为是夏朝,这里不是指朝代,是国名。”
梵梨:“嗯嗯,现在中国在春秋战国时期。星海有暗示,天子无实权,七国争霸。”
夜迦:“那和光海还是挺像的,苏释耶之前的独.裁官实权也远不如他。所以苏释耶算什么,秦始皇?”
苏释耶:“你一天不cue我会死么。”
夜迦:“会。”
《她的4.3亿年》君子以泽著,to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