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鹤成突然又笑了, 那是不可置信的笑容, “她还年轻, 怎么可能会没有孩子?”说着,他不自觉地点了根烟,吸了一口,“之前也请大夫给书尧看过,不过说是气血虚了些, 补一补身子便好了,会有孩子的。”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姨妈虽然不太忍心, 但与其有太多期盼自欺欺人,还不如先做最差的打算, 于是直接道:“少帅,书尧专门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是流产手术时被感染, 以后再怀孕的可能性很小了。”
姨妈说这话时也有担心, 殷家有多看重孩子, 殷鹤成又有多想要个孩子,她都是知道的。只是事已至此,按照他们两人的性子,即使说出来也没有更坏的可能了。
殷鹤成低着头默了许久,才低声问道:“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姨妈苦笑了下, “书尧说, 与其你知道了挣扎痛苦, 不如误会了心里好过些, 便想一个人担着。”
为了让他好过?所以她不告诉他,一个人去承担这些?这分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而且这几个月他一点都不好过!
“她心里其实是有你的,上次我还看到书尧还在偷偷地看你们结婚时的照片。”
殷鹤成突然抬起头来,转过头往书架上深深望去。姨妈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那张照片他也留着,摆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
殷鹤成稍有些恍惚,一口一口地吸着烟,香烟在他指尖滋滋地燃着,忽明忽暗耀着火光。一时之间,烟味在空气中散布开来,姨妈没忍住咳了两声。
殷鹤成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香烟按灭,“对不起。”
姨妈摇摇头,宽慰道:“不打紧,少帅,我知道你很难过。”
殷鹤成突然站了起来,姨妈连忙问道:“少帅?”
“我得去找她。”他这几个字说的干脆。
殷鹤成走到门口,才记起交待黄维忠,“让司机送姨母回去。”又对姨妈道:“姨母,招待不周,还请您包涵。”
殷鹤成直接驱车去了燕北女大,这地方他不是没有去过,只是他顾虑重重,担心她不愿意看到他。可如今却不同,他只想见到她。
殷鹤成到燕北女大的时候,已经下午五点,学生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他不想过于惹人注目,便只让黄维忠跟着,可他身量原本就高,又是一身戎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在女大念书的女学生多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正是春心萌动的时候,见殷鹤成立在那,英气逼人,都忍不住去偷偷打量他。
殷鹤成从前出行都是一群人簇拥着声势浩大,并不是轻易见得到的人物,虽然他的照片有不少登在报纸上,但也不是很清楚。如今他只带了黄维忠一个人,那些女学生只觉得他气度不凡,并不敢肯定他就是燕北六省的总司令殷鹤成。
殷鹤成一边环视周围一边往前走,学生们从他身边成群结队地走过,可他始终没有见到顾书尧。他这次匆忙赶过来,的确是有些冒失了。
殷鹤成皱了下眉,黄维忠立即会意,伸手拦了个学生问话,“我们长官想问你话。”
殷鹤成走过去,问那个学生:“你知道……顾书尧在哪么?”殷鹤成从前在府中跟佣人问话时,也跟着他们称呼顾书尧少奶奶、夫人。如今到这,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唤她,犹豫了一下才说的名字。
那女学生笑了起来,“您是找顾先生呀?”不过她也好奇,上下打量殷鹤成一番后问道:“请问您是谁,找顾先生做什么?”
原来在燕北女大,学生们都称呼她作“顾先生”。殷鹤成在学生们面前并没有什么架子,没怎么想顺口道:“我是顾先生的先生。”他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他似乎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自己,“殷鹤成”这三个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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