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向,若有所思,道:“师弟对这个弟子真是格外上心。”
孙宇问:“师兄明日打算怎么做?”
扶风道人苦笑,说:“我本来还有些迟疑,但既然看了《天地狂徒》,明日自当竭尽全力。”
“你就不怕那几家责怪?”
扶风道人摊手,道:“大不了就是把收的仙银宝贝还回去,再赔上自己全部身家,亏点钱而已。可这边一位是写出天地狂徒的,一位是能用天地狂徒的,老道我未来仙途还长,如何抉择,还用想吗?”
孙宇便讥讽道:“你们天机殿的果然个个圆滑,最会骑墙!”
扶风道人哈哈一笑,丝毫不以为耻,道:“我这叫顺天而为!跟你们玄明殿这帮风水白痴说不明白,道不同不相为谋!”
孙宇实在拿扶风道人的脸皮没有办法,只得道:“那明日就拜托师兄了。”
扶风道人道:“师弟放心!武测最看评议发挥,明日且看师兄手段!”
不过这话说完,扶风道人忽然想起了那篇天地狂徒,脸色有异,道:“也许……明日用不着我了。”
孙宇不知在想着什么,忽然叹一口气,道:“真是可惜啊!”
扶风道人感同身受,全身的肉都在痛,道:“确实可惜!”
寮舍内,还有许多考生匆匆来去,合纵连横,为明日武测尽最后一把力。
卫渊一如既往地紧闭房门,专心揣摩南方朱雀未明诀,时不时地起身运转一番。虽然功诀上说气运秘术不能多用,但是卫渊发现无论自己怎么用,身体里那团无形之物,也就是秘术中所说的气运,都是全然不受影响,原先多少现在就还是多少,也不知道南方朱雀未明诀究竟抽取了什么。这篇功诀还特别注明了消耗极大,现在卫渊更是不明白消耗在哪里。
正用功之际,卫渊忽然心有所感,转身一望,就见张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屋中。
他急忙行礼,问:“老师怎么来了?”
张生其实已经看了他一会,说:“南方朱雀未明诀修得不错,不过现下情势有变,你现在要改修这篇。”
张生将天地狂徒交给卫渊,然后指尖飘出一缕黑气,道:“这道天外气运曾经封了我道力六年,强横霸绝,用来开启天地狂徒却是再合适不过。现下我就给了你,一会会有神识撕裂、诸火焚身、天魔乱心等种种痛苦,须得忍耐。”
卫渊点了点头,道:“弟子不怕痛。”
张生自是知道卫渊性格,于是一指点在卫渊眉心,将那缕气运送了过去。
卫渊只觉一丝凉意入脑,然后就散入四肢百骸,就如一滴水落入大海,就此消失。
在张生关切注视下,卫渊就那么站着,无事发生。
“可有神识撕裂?”
“可有业火焚心?”
“可有心生迷障?天魔起舞?”
张生连问数次,卫渊都是摇头。
张生预想过无数可能情况,甚至都做好了危急时不惜代价护住卫渊元神的准备,可是他就是没想到居然会无事发生。
但不管怎么说,无事发生总是好事。张生尽管心中疑惑,但还是先放一边,给卫渊讲解天地狂徒。
这篇气运秘术融合了张生六年来以凡人之身行走人间的所见所感,并受所遇种种不公激发,熔天地无情和狂放暴烈于一炉,对气运要求极高,且容易影响施术者的性情心神。
张生细细讲解,直到卫渊全部领悟。
卫渊开慧极早,听张生说情势有变,却一直没说究竟有什么变化,他也就没问。直到张生教完天地狂徒,卫渊方问:“明日武测,我要做什么?”
张生负手而立,道:“给为师平了他们!”
“他们是何人?”
“所有人!”
离开寮舍时,张生脸色已是苍白如纸,鼻中又开始泛着隐约的血腥气。张生早就因为提前破关而受伤,创下天地狂徒时更是引动天机,伤上加伤,此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教导完卫渊,张生即刻回房静修。明日一早,师徒两个各有大战。
清晨时分,仙山再次变得明媚,几只十丈的仙鹤绕着远方仙峰盘旋,一众考生已经出了寮舍,在道人的催促下前往应试大殿。
大殿内已经摆好了几百个蒲团,四角巨柱上各自缠绕着一条大蛇,琉璃般的眼睛懒洋洋地看着进入殿内的考生。
和以往一样,所有考生都看到了自己的编号,纷纷坐定。
那位年长道人站在上首,用力敲了一下身边的青铜小钟,然后长声道:“武测,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