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坐在一起,武将习惯性地自成一桌。而何雄身为抚军,本应和刘知州、邱县令他们坐在一起的,但何雄却和武将坐在了一起,表明了是瞅督察使不顺眼,态度简直是倨傲了。
不仅如此,他换着样喝了好几壶姬督察使拿来的酒,却始终没有敬督察使一杯的意思。按说他作为镇守边关的将军,排在刘知州后面敬酒都不为过,可他就这样一杯一杯一直喝着,就是不敬酒,似乎打算借贪酒误事把敬酒给略过去。
同桌的其他武将,有为他担心的,也有不满他不会做人的,想去敬酒,又不敢行于何雄之前,偷偷瞅瞅姬云继,又偷偷瞅瞅何雄,无心吃喝,弄得那桌气氛十分沉默尴尬。
待到最后一个能排得上号的文官敬完酒之后,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何雄。大厅内饮酒谈话的声音也弱了许多。
何雄就像没注意周围的变化,仍自顾大吃大喝。
刘知州很不满,忍不住开口道:“何抚军……”
姬云继忽然站起来,刘知州便没继续说下去,看着姬云继端起酒杯向何雄走去。
姬云继主动走过来,何雄不由愣了,心想:不会吧?他要来给我敬酒吗?又想这想法实在好笑,不可能,大概是来给自己下马威的吧?
何雄本就坐得直,即使喝了这么多酒,都没有放松一下。一想到姬云继可能是给自己下马威的,更是挺了挺,虽然没有皱着眉头,但表情严肃,即使没有武器在手,仍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姬云继却“呵呵”地过来,一拍他的肩膀,然后手就顺势搭在他的肩头,没再抬起来,还分了部□□体重量过去。他笑着说:“何将军可是边疆重臣,这南疆百姓和我的小命都系于将军,所以我是一定要敬将军一杯的。”他拿过何雄面前的酒壶,手已经有些颤,“不,三杯,方能表我敬重、感谢之情。”
姬云继说完,从何雄的酒壶里给自己倒了杯酒,颤颤巍巍地,酒水撒出去不少。
何雄急忙站起来,姬云继已经一口喝干。喝得急了,嘴角流出一道晶亮的液体,配着他本来明若桃花但现在透红的脸蛋,简直像是红透的牡丹般灿烂。
许是烈酒的作用,何雄如今发现姬云继竟长得如此俊美的,愣了愣神。看到姬云继真的要倒第二杯酒,这才缓过神来,一掌盖住他手。只觉那手柔软发烫,便又撤了回来,说道:“大人本就是边防督察使,将来少不得共同镇守边疆,何谈感谢?这杯该我敬您……”见姬云继的手又伸向自己的酒壶,忙又抓住他的手,手下的柔软让他心跳有些快。他说:“大人今日已喝了不少,不要再喝了。”
姬云继“嘿嘿”一笑:“我是要给您倒酒。”
“我自己来便可。”
“不行,这杯,”姬云继打了个酒嗝,“这杯一定得我给您满上。”
何雄不敢再和醉酒之人啰嗦,只好松开他的手。姬云继迅速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何雄忙又去抢,又不好过分拉扯,结果这杯酒撒了不少,但也大部分都进了姬云继的肚子。
何雄连忙把酒壶里剩下的酒都干了,总算是阻止了姬云继连敬自己三杯的打算。
姬云继转身又去敬其他人。其他人哪敢让他敬酒,纷纷过来敬他。何雄旁边坐着他的副将周清,见姬云继有些站不稳了,急忙站起,把他扶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又着人拿过姬云继的碗筷,自己则在旁边另加了凳子陪着,见缝插针地让他吃点菜,减减酒气。
何雄在宴会之初,虽然侧对着姬云继,且全程没抬头看他几眼,但不可避免地偷偷留意着他。邱哲县令给他敬酒时,姬云继从邱哲的壶里给自己斟酒,何雄虽没看到,但也听到了,心中已经有些疑问。
及至姬云继过来敬酒,当时他坐着,姬云继站在,酒杯的位置正好在何雄的口鼻附近。何雄虽非嗜酒如命,但武将爱酒,他对酒不能说精通,也是甚为了解。当时闻到姬云继杯中一点残酒的味道,只觉酒香清冽,但并不醇厚,心中已有所计较,猜到他的酒度数不高。
而自己壶里的酒,香且不说,度数真的是很高,否则何雄喝起来不过瘾。邱哲壶里的酒如何,何雄不知道。但从姬云继从他们二人壶中倒酒看来,姬云继至少是对他们是重视的,似乎想真心交往。
何雄不由得身心舒畅。
但见姬云继同其他武将喝酒,也从他们各人的杯中倒酒时,何雄又担心起来。他扫了一眼,满桌除了一个实在不能喝的,见其他十几个人,全是酒越烈越过瘾。
何雄担心姬云继喝多,姬云继则早已经完全喝嗨了,口齿不清,虽然都是今天才认识,他却能把众人夸得天花乱坠。尤其是何雄,就好像曾亲见过他有多么威风八面似的。
其他文官见姬云继过去敬酒,心中了然他对武官的重视,也都过来附和。一时四桌并一桌,场面异常热闹。
满桌武将文官喝多的也不少,渐渐情势失去控制,敬酒变成了劝酒,甚至灌酒的都有,姬云继已经有些眼神迷离了。
何雄被这么多人围着吹捧,加上酒上头,渐渐也心怀大开,又和一人干过之后,重重一拍姬云继肩头:“姬大人,既然你如此看得起我,那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姬云继对着何雄傻乐:“好,不许,反悔,一言,既出,驷马……”
驷马怎么样没说出来,姬云继就滑到了桌子底下。
*
一般姬云继喝醉之后,就直接睡死过去。但今天大概发生的事略多,姬云继做梦了,梦中仍和人继续喝着。
正推杯换盏间,过来一个高高大大的人,面上戴一面纯白的面具,只看到两个眼睛,又圆又大,眼尾略上挑,似是飞凤,亮晶晶地,似乎清澈可见底。
姬云继举杯敬那人酒,那人握着他的手,就着他的酒杯,把酒一口喝干,却不咽下,反而一手搂着姬云继的腰,另一手捏着姬云继的下颌,将嘴覆在姬云继唇上,将酒又哺到姬云继嘴里。
姬云继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多少,那人又卷着他的舌头,将他嘴里的酒又吸回去,然后再哺给他。如此反复,不一会儿,姬云继便瘫软在他怀里,从小腹升起的一股燥热,烧得他厉害。
下一秒,两人便到了姬云继在京城别府的床上,之后便觉后门洞开,没有一丝疼痛,只有无限酥麻。
姬云继却怎么都感觉不够。
正郁闷间,那人的面具幻化成狐狸形状,三角形的脸,尖尖的鼻子,身后也伸出一条尾巴,竟然不是狐狸尾巴,而是蛇尾。
于是姬云继便迅速冲上云霄,无意中一挥手,打掉了那人的狐狸面具,露出那人真容。
竟然是那个在瀑布边遇到的小男孩的脸,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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