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寻找师父,我和师妹下了山。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下山,这也是我第一次真正地面对江湖。
师父总说,我们是江湖人。
其实所谓的江湖,无非就是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九州八极。所谓的闯荡江湖,也就是从挨饿到不挨饿的过程。
试问如果能安居乐业,谁又愿意行走江湖呢?所以所谓的江湖人,大都皆是挨饿之士,或是亡命之徒,再者就是年少无知。而我,只是因为,我没得选。
自从出生起,我就一直受着师父的安排,我不知道安排别人是什么感觉,我也不想去安排别人。我只想人人平等,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
可是江湖,绝非如此。而且我身边还有一个师妹,我必须安排好她。
师妹问我,我们该去哪儿?
我说,去找那个女人。
师妹狠狠瞪着我,咬牙切齿:“师哥,师父才刚刚失踪,你竟然就去找女人!”
我无奈地解释:“是去找抓走师父的那个女人。”那个梦境,我自然已经讲给了师妹听。
师妹问我:“可是,你知道她住在哪儿吗?你知道她的武功有多高吗?你知道她在哪个衙门吗?”
我郑重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师妹垂下了头:“那我们去哪儿找?”
我说:“天大地大,就是翻江倒海,上穷碧落下黄泉,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师妹说:“那我们的盘缠够不够?”
我想了想,说:“从狮安山到龙城,光是路费估计就得七两四钱,就算讲讲价,也至少要八两。师妹,你带了多少银子?”
师妹说:“我一两银子也没带。”
我:“……”
顿时气得无语,我强忍着胸中的沸腾,我说:“亲爱的师妹,出门不带银子,你逗我玩呢?”
师妹也一脸委屈:“我、我以为你带了。”
我也一脸委屈:“我也以为你带了。”
师妹反驳:“你是掌门,该你带。”
我不服:“你是女人,该你管钱。”
师妹说:“那现在怎么办?”
我说:“喝喝西北风,吃吃免费的午餐,再捡点天上掉的馅饼,应该不会饿死。”
师妹突然从腰间摸出一枚铜板,兴奋道:“看,这是我偷偷藏的私房钱。”
我说:“师妹呀,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藏个私房钱,你就不能多藏一点?”
师妹说:“能从师父手里扣出这一个铜板,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说:“我是掌门,应该归我。”
师妹说:“这是我偷偷藏的,应该归我。”
我说:“你自己都承认,是偷的,所以这钱不属于你,归我。”
师妹说:“偷和偷偷不一样,偷是动词,偷偷是副词,所以偷偷不能算偷。”
好吧,师妹,你赢了。
师妹又接着说:“看在你帮我背行李的份上,这一文钱我就独家赞助给你了,你可一定要省着点花。”
我接过师妹手中的铜板,心里突然很温暖。虽然少了点,但这是我第一次掌握财政大权。
我和师妹慢慢下了山,踏入了前方一无所知的江湖。
热闹的人群,摊子上的吆喝,各种香气扑鼻的小吃,高楼大厦,绿树红花,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江湖。我们左顾右盼,一路缓行。
很多人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我一眼,他们就会躲得很远。
师妹望了望我,说:“师哥,你这把剑有点显眼。”
我这才发现,我是唯一一个手持兵器的人。妈呀,还好没碰到官兵。
我想起师父说过,城中是不允许私自携带武器的,刀剑之类的兵器都是违禁品。
马上就要到城门处,我赶紧将剑藏好。
随即我又问师妹:“我们带了多少干粮?”
师妹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说:“没了盘缠,我必须得为我们以后的小日子深思远虑高瞻远瞩统筹规划未雨绸缪。”
师妹说:“我没带干粮。”
我:“……”
我暴跳如雷,我无言以对。
我打开包裹,里面除了师妹的衣服,还是师妹的衣服,另外还有师妹的衣服。女人啊女人。
我说:“师妹,衣服可以当饭吃吗?”
师妹说:“饭可以不吃,衣服不能不穿。”
好吧,师妹,你赢了。
我和师妹有些胆怯地朝城门处走去,一路小心翼翼。
之所以有些胆怯,是因为我和师妹都潜意识里自诩为杀手。尽管我们从未杀过一人,尽管我们压根儿不懂武功。尽管师妹连一把像样的剑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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