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和解

心中怜惜之意大起，问道：“我是要杀你的，你却为何还要救我。”

    夏谷儿神色一黯，叹息道：“反正我也是命不久矣，被你杀死也好，不被你杀死也罢，都没有什么区别。”水清儿道：“你放心，我不会杀你了，你自然也就不用死了。”夏谷儿苦笑道：“我中了花正好的毒，你便是不杀我，我也是活不了多久的。”水清儿‘哦’了一声道：“你是想要我杀了花正好替你报仇么？我打不过他的。”她吃了花正好的亏，心中害怕，担心夏儿谷叫自己替他报仇。夏谷儿笑道：“我几时说过要你替我报仇？”水清儿道：“你即使口中不说，心里也是想的。”夏谷儿道：“我口中不说，心里也不想就是了。”水清儿摇头道：“不行，你也要发个誓来我才相信你。”夏谷儿**道：“我也要发誓？”水清儿紧咬下唇道：“不错，你也得发誓。”夏谷儿笑道：“好吧，你叫我如何发誓。”水清儿道：“你要发誓绝对不会让我替你报仇，否则就要嫁给水清儿，从此以后做牛做马尽心照顾于她。”她不通世事，更不了解男女间的娶嫁之事，只道是所有的誓言都要像夏谷儿方才让她所发的一样才可以，所以才会照本宣科，将夏谷儿教她的话改了因由，又重新说了一遍。

    夏谷儿强忍笑意道：“我夏谷儿若是要水清儿为我报仇，上天就罚我娶她为妻子，生生世世和她在一起，受尽人间痛苦。”说完又低声自语道：“这种痛苦只怕人人都想受呢。”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由得轻笑连连。水清儿见他发誓，便觉得安心了许多，并未理会他说的是什么，也就将心放了下来。她食量本来就小，夏谷儿烤制的野兔她只吃了一点便觉得饱了，剩下的自然都归了夏谷儿，结果一只兔子倒有一大半被他享用了。

    水清儿与他谈谈说说，心中只觉得听夏谷儿说话十分有趣，不时也会插上两句，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夏鼓儿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可即便是如此，依照水清儿的性子，这一天中所说的话已经较平时多上许多了。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然暗了下来，华月初升，清冷的月光直铺下来，夏谷儿点燃篝火，水清儿在火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美艳动人。夏谷儿笑道：“古人说灯下观美人果然不错，不过我夏谷儿月下赏仙人，却是更加的了不起了。”水清儿道：“你又在胡说么？那里有什么仙人，我怎么看不见。”夏谷儿微微一笑，手指水清儿道：“诺，我眼前不就有一位风华绝代闭月羞花的清儿仙子么。”水清儿听他称赞自己，一向古井不波的她出奇的玉颜微红，啐道：“鬼扯。”夏谷儿道：“你说我是鬼吗？那我就鬼给你看。”说把双手在脸上一抹，摆出一副鬼脸，对着水清儿张牙舞爪道：“我是鬼，我要吃了你。”水清儿见他将鼻子眼睛全都挤在一起，还要强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是滑稽非常，那有半分鬼的样子。心中好笑，不由得轻笑出声。夏谷儿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只觉得犹如有千万只玫瑰在眼前一起开放了一般，连天上明月也是黯然失色，往日只听说过古人为了搏得美人一笑终至倾国倾城，心中也曾暗暗替古人感到不值得，现在想起来却是自己浅薄无知，这等美人，若是为了搏她一笑，纵然明知道会国破城亡，也是定然要去做的。恐怕就是再难上千倍万倍的事情，也是要去做的。一时盯着水清儿怔怔的出神，竟自痴了。

    水清儿惊觉失态，慌忙以手掩口，惊叫道：“我……我是怎么了？”夏谷儿一楞，奇怪道：“什么怎么了？”水清儿道：“我刚刚不知道为什么会叫了出来。”夏谷儿这才明白，哭笑不得道：“那是笑，我的天呀，你一直冷冰冰的该不会连什么是笑也不知道吧？”水清儿以手抚脸道：“这是笑么？清儿真的不会，不过刚才的感觉真的很好。”抬头看看夏谷儿又道：“谷儿，你教我如何笑好吗？”眼眸流转，神情可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