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特道:“带上本王子的兵,把他们拦截下来。”
撤军回营的途中,小郡王问铁心竹:“我们为何不继续前进?前面有块绿洲,正好可以扎营休憩。”
“那里有埋伏。”铁心竹笑道。
“师傅怎么知道的?”他怎么就没看出来有埋伏呢。
“直觉吧。”铁心竹话虽这么说,实际上也不全是直觉,若仔细观察,即便会察觉出他们要前进的方向所吹来的风夹杂着汗腥味,说明前方有数量庞大的军队驻守在那里。虽然不能确定,但还是小心为妙。而且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这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令她很不舒服,这也许就是女人的直觉。
“景阳,你先带三分之二的士兵走西面绕回营,照理来说我走直线会比你先赶回营地,如果你回营后见我还未回归就出兵前来支援,记住,请绕到敌人的后方突袭。”铁心竹一言一句说的异常清楚。
“师傅这么安排是担心赤夏会在途中拦截?那么我和师傅换换,我走直线,师傅走西面。”小郡王提议。
“没用的,拦截当然是拦截主将的队伍,不论我走哪条线,拦截的都是我,听我的,带人先走,说不定这也只是我多虑而已。”
小郡王依言而行,铁心竹带着剩下的士兵,变攻击的阵形为防守的阵形,缓速前行,一连打了十来日的小鱼小虾,她觉得不够过瘾,所以,她以自己为诱饵来一招抛砖引玉,把将赤夏军中的大鱼钓出来。
等凯瑟带兵出现在铁心竹的前方时,铁心竹早就已经等候他多时了。
凯瑟仗着自己人多势众,率先发起攻击,这边铁心竹也领兵迎击,两方捉对儿打的激烈,赤夏兵的武器以马刀为主,所以大金军中便多配备了盾牌手,盾牌手在前挡下赤夏的冲击,后方长矛手趁隙进攻,配合的恰到好处。
凯瑟只是在后方观战,见他的士兵居然没人能近那红甲人的身,不禁恼怒,从一旁的亲兵手中拿来一把弓弩,暗暗瞄准那个红衣人。
凯瑟轻轻扣动弦簧,箭如飞星一般直袭那人心口。
铁心竹于杂乱的打斗声中辩出一道呼啸的破风之声,侧身躲开一箭,却没防备对方小兵的偷袭,虽然极力向后闪避,胸前仍旧结实的吃下一刀。
“她是个女人!”凯瑟一声惊吼,从她胸前裂开的衣料中,依稀可见只有女人才有的胸。
他还没在惊讶中回过神来,铁心竹一招横扫千军,将围在她周身的敌人通通逼开,自己退入己方军中,顾不得胸前刺骨噬心的疼,抬箭,拉弓,找到偷袭她的人,放出一箭。
由于身受重创,那一箭只是擦过那人的脸庞,在他脸上留下一道浅痕。
隔着千军万马,两人相互仇视,铁心竹恼她怎么没一箭射死那放暗箭的家伙,凯瑟却恨她一个丑人居然伤了他完美的脸庞。
若不是两方语言不通,两人一定破口大骂,铁心竹恼怒下,倒数拇指,对那个放暗箭的卑鄙小人深深地鄙视。
凯瑟也不服输,竖起中指回敬。赤夏人有切掉俘虏中指的习惯,这样俘虏以后再也不能射箭,然后他们会对俘虏竖起中指以示羞辱。
两军交战正激烈时,小郡王带兵从后方杀到,赤夏军措不及防,大败,凯瑟带领残兵逃走,大金这边由于主将伤重,也没有追击遁逃的赤夏军。
铁心竹受那一刀深可见骨,下了马连路都不能走,只好用担架来抬。
躺担架上,铁心竹见小郡王担忧着急,她扯起比哭好看那么一点点的笑,开玩笑道:“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这还是第一次享受被抬下战场的待遇,值了。”
“对了,军中还有别的军医吧,我不要那个老军医。”铁心竹忽然想到二老爷子的利害,忙对景阳吩咐道,开玩笑,被那个老家伙知道了,这把她可真得驾鹤西去了。
她一说话,胸口的鲜血就会汩汩的往外冒,看的小郡王心焦,不得已对她吼道:“闭嘴。”
铁心竹瞪一眼小郡王,反了,反了,做徒弟的居然吼师傅,可是她真的很想说话,怕不多说点,以后就没得说了。
其实她还想对抬他的人说,兄弟,帮个忙,把她抬回贺南吧,只不过没那个力气了而已。
好吧,不说就不说,那她闭目养神总可以吧,她想,她的策,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发现她跑了,他会不会生气……她的策,应该不会生气吧,那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人,不会和她计较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