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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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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在宫里受了刑?不应当呀,秀茗最是疼你,又岂会袖手旁观?”

    沈秀溆看着沈娇娘的嘴张了张,忙抬手捂住她的嘴,慌张地说道:“什么病故?秀茗可是皇后,况且她还怀了孩子,宫里将她看得比什么都重……孩子,对,那孩子健康得很,上回秀茗还说那孩子闹腾,生出来指不定又是个欢姐儿那样的皮猴子……”

    “不,不会的……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病故呢?”

    “娇娘不许这么咒你小姑姑,你小姑姑福运绵长,怎么可能会病故?”

    沈秀溆双手垂了下去,她眼瞳放大,嘴里不断喃喃着。

    “二姑姑,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也没有胡说。”沈娇娘敛眸将手搭在沈秀溆的肩侧,“不光是小姑姑,娘亲在白日里入宫,也没能出得来……”

    “大嫂?!大嫂她怎么了?”沈秀溆一副承受不住打击的模样,身形都有些摇晃了。

    沈娇娘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她落了两滴泪下去,哽咽着说道:“母亲于含元殿前触柱而亡,如今已经被陛下收殓……”

    沈秀溆一脸难以置信地朝后退了两步,她嘴唇微微张开着,喉头滚动了数下之后,终是双手掩面,蹲坐了下去。

    “何以至此?何以至此?”沈秀溆低声呜咽。

    “父亲有没有战死,我并不知道,但眼下传回长安的消息是,父亲内通外敌,出卖了大兴,使得回鹘人和突厥人进犯西北十三州,指使数万计百姓流离失所,乃至丧命。”沈娇娘垂首看着沈秀溆哭了一会儿后,蹲了下去,“二姑姑,请吧二叔寄给你的那封信交给我,若是二叔知道什么内情,也许是我为父亲洗清冤屈的机会。”

    “大哥怎么可能叛国?!大哥是大兴第一将军!他是西北战神!”沈秀溆昂着头,满脸泪痕地喊道。

    “是,父亲不可能叛国,所以眼下我已经得了陛下旨意,我需要为父亲洗清冤屈,否则,沈家将坠入深渊之中,无可回转。”沈娇娘单手扶起沈秀溆,柔声说道。

    沈秀溆接二连三地听到噩耗,心神早就失防,她点了点头,抬手从袖笼里取出一路上她反复翻阅了无数的信件出来,递给沈娇娘。

    “娇娘,你二叔不可能害你,也不可能害你父亲,你要相信他。”沈秀溆虽然已经被坏消息冲晕了头脑,却已经凭着敏锐地自觉嗅到了沈娇娘心里的蛛丝马迹。

    沈娇娘一手捏着墨宝,一手捏着那份已经皱巴巴的信件,敛眸说道:“二姑姑,我信你,也信二叔,所以我必须查清楚,这是陛下的意思,也是沈家走出眼下这个困境唯一的希望。”

    若是最终沈越通敌叛国的罪名成真,那么无论是已经分家出去的沈安业,还是手握丹书铁券离京的沈安玉,都难逃千夫所指的下场。

    那是比死更可怕的噩梦。

    沈娇娘理解二叔和三叔逃离长安,也能理解他们的自保,前提是他们并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来。

    若她查出但凡一点的端倪。

    “若父亲的意外和二叔以及三叔有关,小姑姑,我不会原谅他们的。”沈娇娘说完抬头,看向不远处从街角缓步而出的白衣男人,“小姑姑,地方属官唔诏不得入京,你还是尽快和姜刺史赶回睦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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