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嘢!这温酒鬼今天转xìng了?”
“就是就是,居然都不酸两句”
路江安身边的几个班长就一脸稀奇,平时这温勇强是最桀骜的,比铸工段段长侯耀朋还难说话。
“小张你们少说两句!”
在热处理段这一块,路江安说话很管用,几个班长顿时就嘻嘻哈哈停住了说嘴。
不一会儿,温勇强领着锻工段的班长来了,和往常的七嘴八舌不同,今天这些班长都比较沉默。
于是一群人就跟着路江安去了对门的铸工厂房。
虽然等下就要开始加固桥梁,不过此时车间里人也没几个,有一些关系通天已经去了总厂,有一些破罐破摔找各种借口消极怠工还没上班的。
路江安当先进了舒保革的主任办公室,这边是新厂房,条件比对面锻工好了不少,办公桌子都是新崭崭的,还有一张长条木板沙发。
里面周宏年正和人闲扯,一看路江安来了,忙起身过来。
路江安看里面人只有几个人,就问怎么回事,周宏年就低声解释。
侯耀朋居然还没来上班,铸工段只有几位班长在。
路江安也没发脾气,他招招手让人坐,不过办公室里人多位置少,往常的话肯定要乱哄哄的。
铸工段的几位班长先抢了位置坐,低声交头接耳,偶尔睨一眼路江安身后的人,也没起身的意思。
不过这次锻工段没人上来抢,温勇强闷声坐在前面,随后铸工段几个年纪大的老班长坐下,年轻的班长都站着看路江安。
路江安也没废话,直接开口。
“是这样,马上就要开始搬迁了,子弟校也撤了,听说车间里还有些职工的子女没有安排好去处,我就想统计统计,到时候想个法子出来解决,我们车间是最后搬的,不解决好这个大家工作也没心情。”
这番话好像给油锅里洒上了几滴水,房间里顿时就闹腾起来了,大家议论纷纷,没整明白路江安卖的什么药。
“那就我们段里先来说说,老王,你先来。”温勇强突然先开口了。
那被点名的王老班长也有些意外自己段长怎么那么配合,想了想摇摇头道:“我班上没听说。”
有了这个开始,锻工段其他班长也纷纷发言。
“我班上老徐家的儿子好像没安排好。”
“我记得昨天老张还说自己女儿找不到地方来着。”
“……”
等锻工段说完,热处理和机修电工的班长也纷纷开始说了,基本上每个班组或多或少都有困难户。
铸工段的几位班长一直没说话,但等其他都说完,有些冷场的时候。
一位三十多岁的陈班长突然忍不住开口问道:“路主任,没上学的孩子可以不?”
“啊?”路江安先是一愣,随即点头道:“当然可以!”
很多班长年纪不过三十多,孩子也不大,虽说不用急着上学,可厂里幼儿园也撤了,这些班长也有不少单职工,孩子就只能放身边或者托给人,那也麻烦,如果能先送去总厂自然最好。
“路主任,我孩子今年五岁多了,应该上学前班,但我老婆也过不去。”
有了这个开始,另外几个铸工段班长也说了说自己了解的情况。
“是我工作失误,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有困难的。”
路江安粗略算了算大概有二十多,他的语气就有些沉重,要不是自己儿子提醒,他之前还真是没想到这一点。
“我目前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车间账上还有点钱,实在找不到借宿的,到时候车间出钱找个房子弄个托儿所,找几个单职工的老婆过去那边照顾一下。”
路江安说出这个想法之后,屋子里议论气氛就更热闹了。
这样不但孩子能过去,自己老婆也可以提前过去,资格老的几个单职工班长尤其起劲。
路江安又问有没有人补充,众人纷纷摇头。
“那就先这样,各位班长马上回去详细问问自己班上,等会儿九点开工,这之前把名单交到我这里来就行。”
随后路江安又对铸工段几位班长吩咐道:“锻工那些没来的班长,麻烦你们几位去通知一下。”
人群很快就散了,回到办公室,说了那么多话路江安就有些口渴,喝起了茶。
“路主任,你这想法很好,不过要动车间的钱,舒主任那里知道么?”
周宏年坐在自己位置上,笑嘻嘻的开口了。
“小周,我这也是昨晚临时起意,”路江安摇摇头笑道:“等收集好名单了就打电话给舒主任,不然我也拿不到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