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伤,司徒义却丝毫不怨她。虽然他想抵触,可是司徒信说的对,男人的战争不应该牵扯上女人。凌恩为他做的,已经够多。
看着她已经撇过去的侧脸,刷着睫毛膏的睫毛更长更卷翘,轻轻颤抖着,带着他的心尖也在颤抖。金色哑光的眼影,魅惑的眼线,眼睑阴影下隐隐泛着的水光...原来上了妆的凌恩,是这样的风情,这样的美丽,竟似一幅画。
素颜的凌恩,现在的凌恩,帅气的凌恩,冷漠的凌恩,微笑的凌恩,性感的凌恩...那么多个凌恩从记忆深处忽然全都涌上心头,司徒义竟有些哽咽,声音也颤抖了,"害我被司徒信揍得这么惨,你打算如何补偿我?"
他果然为此而来!凌恩撩开被风吹在眼睛上的短发,视线依然停留在海面,"你想我如何补偿?换成惩罚好不好?罚我不再出现在你面前,可好?"
"什么?!"司徒义浑身紧绷了起来,死死地盯着她,生怕她现在就要离开了一样,"我不许!"
"呵呵,舍不得啊?逗你玩的。"凌恩浅浅地笑着,眼神有些飘渺,"不过我真的打算走了。我从婚礼上落跑,估计家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折腾了这么多次,我不敢回去面对他们了,索性先逃跑吧!等我真的下决心把自己嫁掉的时候,我再回来。到时候,不管家里塞给我什么猫猫狗狗,我都会愿意..."
她还没说完,一双有力的臂膀把她揽了过去,滚烫的唇烙在她被海风吹得冰凉的唇上,瞬间融化了她...
好软好香...淡淡的薄荷香气从她唇齿间传递过来,让他早已被形形色色的女人搅得混沌的身体,刹那清爽了!他真笨,居然笨了这么多年,举世无双的宝贝就在身边,竟浑然不觉...他揽紧怀里僵着的身躯,深深地吻着,让她慢慢地融化...
司徒义好不容易让自己从沉沦的感觉中抽离出来,睁开眼,却看见凌恩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神情震惊地几近呆滞。
"你和你那些女朋友接吻时,都这样睁着眼睛吗?"司徒义有些不悦,蹙起眉。她这种表情是对他吻技的极大挑衅。还是因为她太讨厌异性的碰触?
"你吻我了?"半响,凌恩终于找回了思绪,也找回了呼吸,颤抖地问着。
"显而易见。"司徒义扬了扬眉。
"为什么...吻我?"凌恩低喃的声音比他以往任何一个女人的声音还要娇媚。
"因为,"司徒义的眉宇渐渐收敛了,从未有过的认真,而眼眸里盛满了汪汪的深情,"我爱你啊..."
这是天籁之音吗?凌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陪伴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第一眼看到他,从他住在凌家,从他们重逢,她从未奢望他会把自己当作女人来看待,更未奢望他会来爱她。
她太清楚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与自己截然不同的女人。既然不能被他爱,那么就做个被他信赖的朋友吧。她不介意被人当成男人,不介意被人误会取向,甚至为了不让他怀疑,让自己故意表现成那样。她演得很成功,她确实成了他亲密的朋友,也仅仅是朋友。
一边是眼看着他为别的女人情动的痛苦,一边是被他信任、亲密无间的安慰,终日被这样的矛盾折磨着,她几乎都要病态...
在两家大人以为他们在谈恋爱,想要促成他们婚事的时候,凌恩不是不激动。但是,喜悦是短暂的。她很快明白,这件婚事司徒义是不会同意的。与其等着被他拒绝,连朋友都不能做,还不如她先拒绝。
可是之后,陪着司徒义"泡妞"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家人耳朵里,一向严厉的凌父岂能容忍家风不正,立刻着手安排她的婚事。在几次相亲被她搅黄以后,凌父又把目光放在了重新回到司徒家的大儿子身上。这一次,凌恩没再拒绝。只要司徒信同意,她就结婚。对她来说原因很简单,因为对方是司徒家,因为即使结婚了,她也能经常看见司徒义,而不是在日后二人分道扬镳。
从同意联谊,到真正准备结婚,其实凌恩一直在隐隐期待,期待司徒义来阻止这场婚姻,期待他来带走自己...
可是婚礼马上就开始了,她还是没有等来自己想要的,只能自己潦草收场,狼狈离开。只是这一次之后,她决定离开,离开这个眼睛看不到自己的男人,忘掉他...
当海风彻底吹凉她的心,当下定这个决心的时候,他却出现了。出乎意料的吻,出乎意料的告白...她真的无法相信!
她吃惊的样子,微微蹙着的眉头,在司徒义看来是一种拒绝。
他无奈地叹口气,眼角的笑意闪着迁就和宠溺。
"你反正要把自己嫁掉,与其嫁给那些陌生的猫猫狗狗,不如嫁给我吧,至少我们熟悉,我们从小就熟悉。我不介意你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也不介意你在婚后继续泡妞,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不要离开我..."
"你要和我结婚?"她今天好像变成了傻瓜,只会问着傻瓜般。
"是的。"司徒义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她傻气的样子让他心疼又好笑。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这个女人好像不相信他说的话,好吧,司徒义不介意对她说成千上万遍,只要她能留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