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檀在床上躺了好几天,就算是好人躺这么多天都要躺废了,何况她还是病着的。
这么多天,她虽然烧得迷迷糊糊的,但至少还是能隐隐约约知道是谁在照顾她的。
生病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除了高烧之外,更让林檀饱受折磨的光怪陆离的梦。
时而是小时候林远生偷偷给她塞冰糖时的样子,时而姜月娥指着她骂的样子,姜月娥并不算是什么坏人,她就是一个最普通的没什么见识的农村妇女,大多数时候是好的,顶多是无视林檀,这也正常,林檀的存在就像是在提醒她她是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所以不高兴的时候,她就会特别凶。
林檀早学会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只是这一次她骂得特别凶,林檀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她想躲到窑堂里去,可是明明近在眼前的窑堂,却像是永远到不了一样,然后周奕旸出来了,他笑着拉她,两个人一起向前跑去,可是下一秒,周奕旸却突然冷着脸,将她推了出去。
林檀被推进一片迷雾中,那迷雾随着林檀的动作扭曲成一张又一张的脸,周奕旸的,林远生的,姜月娥的,还有陈思永的……他们或怒或怨,时而低泣时而怒骂,折磨得林檀彻夜无法安睡。
直到她的耳边出现一个温柔的声音,安静低沉,却似乎带着魔力一般,驱散了眼前的幻象,给予她无限的安全感,让她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这样一个人,真要算起来,在林檀生命中大概也就只有一个人,以至于都不用想她就知道那是谁。
祁锦琛。
也是奇怪,明明没有认识多久,可是好像她生命中关于体贴周到的感受都是从这个男人身上而来的一样,他就像是空气一样,无声无息的靠近她,包围她,等到她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他已经如此重要了。
因此虽然醒来的场面有些尴尬,不过林檀并没有太过在意。
就像祁锦琛心里没事就爱给她安一个祁太太的头衔一样,林檀自己心里也同样是如此,她可能并不是十分肯定自己对祁锦琛究竟是什么感情。
可能有信任,可能有感激,也可能只是因为相处舒服。
林檀并不十分清楚,她不是一个情感特别激烈的人,曾经她以为她对周奕旸的感觉就是真爱,可是最后的结果是一地狼狈,满身伤痕。
林檀不知道她爱不爱祁锦琛,她也不知道祁锦琛爱不爱她,能爱多久,她只知道,在祁锦琛深情地望着自己时,她确实能清晰得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
应该说从之前做了决定之后,祁锦琛就已经是区别于这世上其他人的那一个人了,所以对于自己在祁锦琛怀里醒来这件事,她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祁锦琛在她这里虽然早已经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林檀显然对于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在她看来这就是再正经不过的一件事,照顾生病了的她,用老话说叫捂汗。
反倒是她,病了好几天,又是发热又是出汗的,想也知道干净不到哪里去,祁锦琛还能抱着她捂汗,想到这里她都不好意思了。
至于他装睡,林檀找不到理由,只能解释为,祁先生虽然看着成熟,也有赖床的毛病。
撩人不成,差点翻车的祁锦琛现在居然有点习惯了,他一点被抓包的窘迫都没有,慢慢的起身,然后就这么一脸自然的换起衣服。
林檀:?!
男人的动作不可谓不随性慵懒,配上那阳光照耀下仿佛能发光的漂亮白皙的肌肉,画面也不可谓不唯美,然而即便如此,迟钝如林檀也感受到了一丝刻意。
“祁……你这是干什么?!”
林檀别过眼,脸上有些烫。
虽然但是,这么看人家换衣服,好像怎么算都算不得什么正经人能干出来的事。
更让林檀难为情的是,她居然觉得很好看。
并且……
还想摸一摸……
啊……我果然是病糊涂了!
林檀绝望,要不是不行,她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摘下来,好好晃一晃,好把之前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晃出去。
她已经这样了,祁锦琛却还不肯收敛。
听见林檀的声音,他连扣子也不扣了,就这么半敞着衣襟,眼带疑惑地看向林檀。
“换衣服啊……这里的卫生间那么小,转个身都难,香香,你不至于连换个衣服都要我专门去里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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