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珍惜一切有书读的时光,和有书读的机会。”
所以,这是个二字。
“下边这句,我好像知道,”慕容容若看着墙上的字,念到:“颤颤栗栗,日谨一日,人莫踬于山,而踬于垤。”那个一处,是个空白。
“三姐,这好像是个诗歌,你怎么知道的?”谢庭问。
“记得有一次夜里秉烛抄写《诗经》,在《诗经》的夹缝里,发现了这么几句,我就抄了下来,《诗经》的笔记上说,这是一首上古歌谣,名曰《尧戒》,我抄了一遍,自己记下了。”慕容容若回答。
“回去,我也要好好读书,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谢庭故意这样说。
“这一句,我来接,是《商君书》里的:治世不一道,便国不法古。缺的是个一字。”马浪尘随口道出。
“大哥,现在尚未出现《商君书》你怎么知道?”华君儒问。
“这是老夫子《勤学笔记》里的一句引用,他批注说,他跟九夫子曾经盗掘了一座秦墓,发现了一些《商君书》的残片,留下了这句话。”马浪尘回答,“这次到真希望能够找一部全本的《商君书》。其实,《商君书》也未必是时下最为实用的法家经典。从汉朝的大小杜律,包括前晋朝的杜预修订的《晋律》以及《晋律注》都是很有参考价值的。可惜,再好的法律,如果有法不依,依而不行,行而不严,严而不慎,慎而阿贵。这样的法,行之不公,难免要被抛弃。”
“原来夫子也……”刘轻语轻语道。
“哼,你们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谢庭恨恨道。
“不,这叫学术传承。”马浪尘更改他的措辞。
“哼!”
“好了,下边几句,都不算太难,你们来试试。”马浪尘说。
“夫仁人轻货,不可诱以利,可使出费;勇士轻难,不可惧以患,可使据危;智者达于数、明于理,不可欺以诚,可示以道理,可使立功。”刘轻语跑过来,念了这句话,说:“这句是《鬼谷子谋篇》里的句子,接下来是:是三才也。应该是个三字。”
华君儒接了下边的一句:“论其贵贱,爵为天子,不足以比焉;论其轻重,富有天下,不可以易之;论其安危,一曙失之,终身不复得。这几句是《吕氏春秋重几》中的,缺的是个一字。”
“城大人少,城小人众,人众食寡,蓄积在外,富人在虚。”张道孙念出墙上的句子,接着说:“这几句应该是《墨子杂守》中的句子,不过原句应该是:子墨子曰:凡不守者有五:城大人少,一不守也;城小人众,二不守也;人众食寡,三不守也;市去城远,四不守也;畜积在外,富人在虚,五不守也。缺少的是第四不守,那应该是个四字。”
全部下来,对应的数字密码是:三四五二一一三一四。
“这样的九个数字有什么意思?”密码终于解出来,谢庭问。
“我看他最大的意思就是没有意思。”马浪尘说。
“你们这些读书人,真有意思。”谢庭把后一个“意思”说的很重,显然是在讽刺。
九宫锁上的九个滚轮一一播到指定的数字,“咔哒……”青铜门从中,一分为二,缓缓往两边打开。
青铜门打开,是一个墓室,确实不算太大,有一个青铜椁放在一个石台上。周围有十个小小一些的耳室,应该是存放陪葬品的。
马浪尘来到青铜椁前,对着青铜椁行了个大礼,说到:“大魏孝昌年间,书院学生马浪尘带领诸多学弟学妹,闯关进入先生墓穴,叨扰先生安宁,吾之罪也,然先生大志大才设计出如此巧夺天工的机关之术,在下不忍将之永埋地下,某虽不才,愿有一天能重现大秦神威,愿先生安佑!”说完,拜了三拜。
“死者为大,你们也都拜一拜吧!”马浪尘拜完,要求其他人一起祭拜。
“耳室当中,应该是陪葬品,大家都去看看吧!”马浪尘说着,随意走进了其中一间。
耳室黑洞洞的,马浪尘也没有再燃起火把,运气天眼神通,扫视这个耳室,里边空空如也,在墙角的地上,散落着几枚箭簇,马浪尘捡起一枚,发现并不是现在军中标配的二楞箭簇,而是三菱箭簇,三个面,也不是平面,成凹陷状。“嗯,如此设计,更能顺风而行,又能速度和破坏力,小小的设计,厉害!”马浪尘的地上的箭簇一一捡起来,在手里掂了掂,发现每一枚箭簇竟然重量完全相同,这墓室当中当了近千年,每个箭簇如此锋利不说,竟然重量完全等同?这是怎么铸造出来的?太令人不可思议。
“四哥,老四,君省,赵雷歌,你这黑厮若是敢点燃一根竹简,我我我,我劈了你!”这五个称呼,包括黑厮,都是在称呼赵雷歌,语气却是从尊敬,到最不客气,声音也从急躁变为恼怒。这是张道孙的声音。张道孙虽然有些许迂腐之气,但是最为守礼,从不肯做越矩的事,说越矩的话,除非,除非谁真正逼急了他,能逼急他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书。
没错,十室九为空,只有一个耳室有东西,就是一地散落的竹简。
赵雷歌看手头没有火把,顺手摸到有竹简,便想燃烧竹简照明,被对面的张道孙发现,气急败坏,打呼着飞奔而去。
马浪尘出了这个耳室,站在那个耳室门口,看到,张道孙把自己的外衣脱下,点燃,用来照明,小心翼翼地整理地上的竹简。由于时间太长,竹简变得脆弱不堪,串联竹简之间的绳子也已经碎裂,导致竹简散碎一地。
王乐天把几个火把点燃,插在地上,为张道孙照明,张道孙起身,为王乐天行了一个大礼说:“五弟尊重、厚爱书籍,当得起为兄一拜!”
拜完,他让大家都离开这个耳室,自己一个人开始整理,马浪尘示意王乐天,留下了一些布帛以及纸和笔,用来包裹整理出来的一册册竹简,实在无法带走的,就用纸币抄录能够看清的文字。
张道孙再次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