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饰匣子里,除了这墨玉之外,还有一些小玩意儿,都是父亲送她的。木万霖有钱,给女儿的东西都非凡品,对着木婉晴意义非同寻常,所以就算是从京城被赶出来,也一直抱在身边,但落到别人眼中,看到的却都只是这些东西的价钱了。
父亲不在,她连这最后一点纪念品都没保住,玲儿伺候了她两年,将着大半的东西都偷盗出去卖了。四年后父亲回来,替她追讨了一些,但有些物件却是始终都没找到过。
木婉晴一边跟着胡姥姥一起大络子,一边默默的想着,反正那些东西始终都保不住,那这次,就由她亲自把它们送出去吧。
至少自己留着票单,将来追回来的几率还大些。
木婉晴一边跟胡姥姥打着络子,一边寻思着要怎么利用玲儿母女的贪婪之心,去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们开始肯定胆子不敢很大,可是自己时间不多,却经不起她们慢悠悠的试探了。
少不了,得从监守自盗开始。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木婉晴对着玲儿各种软弱,三天之后,马玲儿对着她的簪子留恋不舍,于是她便立马讨好的表示把这东西“借”给她戴戴。
就这样,数十天之后,马玲儿便从木婉晴这里借去了不少东西,当然都是有借无还,木婉晴也装作懵懂不知,她现在还有忌讳,只会借,到后面就直接自己拿了。
这天,马玲儿早上帮木婉晴梳头时,习惯性的问了一句“姑娘今儿要佩哪块玉?”,木婉晴装作犹豫了片刻,然后开口说,“就戴那块芙蓉花的吧。”
“好。”玲儿应声去拿,可是在首饰匣子里头摸了半天,脸上出现了疑惑之色,“姑娘你上次把那芙蓉玉放到哪儿了啊?”
“不是你们帮我收的吗?”木婉晴脸上浮现不虞之色,“发生什么事了?”
“可是奴婢记得晚上解了头发,首饰都放在盒子里的啊?这会儿,这里没有啊。”玲儿皱眉说道,想努力想起那天到底放哪儿了,却发现这几天东西换的太频繁,她只顾看新鲜玩意儿,实在不记得了。
“房间就这么大,兴许是搁在别处了也不一定。”木婉晴没有慌张,只抬头扫了扫四周,“你们找找,等会儿姥姥来了问问她,说不定她知道在哪儿。”
正说话间,去给木婉晴取早膳的胡姥姥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满屋子人在翻巷倒柜,脸上立刻就出现了怒意,“住手,你们在做什么!姑娘的屋子也是你们能翻得的!”
“姥姥,不怪她们,是我的玉不见了,大家伙儿正在找呢。”木婉晴从绣凳上起来,走到胡姥姥跟前着急的说,“就是那块蓝田玉,爹爹还说要给我做嫁妆的那个呢。”
“怎么好端端的不见了。”胡姥姥知道那块儿玉的价值,当下也紧张了起来,“前几日还戴过啊。”
“是啊,我今儿说戴时玲儿姐姐找不到,匣子里头没有。”木婉晴六神无主的说,“我想不起来那天丫头们解下来把东西放到哪儿了。”
“这屋里头东西该搁哪儿搁哪儿那是有规矩的,怎么可能平空不见。是谁负责这件事的,站出来!”胡姥姥沉思片刻,想到那日玲儿的眼神就不对劲儿,便怀疑是她做的手脚,当下不客气的训斥道。
“是我负责看管首饰的,可我又没拿,你叫什么叫!”玲儿也是满肚子的火,她本就打算对那玉下手,只是觉得有些过于显眼了,想着等上一段日子下手,没想到有人竟然比她还早伸手,瞧着本来可能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截胡,心里头别提多懊恼了,回话的口气也很不客气。
“你这是什么态度!”胡姥姥就算在京城,那也是有身份的老妈妈,几位少夫人都不会对她这么说话,被玲儿这个小丫头这么一吼,怒火立刻旺了几分,“那么贵重的东西不见了,你这负责人怎么可能不担上几分责任。瞧着你那张狂的劲儿,说不定就是你哪的!”
“老虔婆,你说什么呢!捉贼捉赃,拿奸成双,你说是我拿的有什么证据。”玲儿自小在这庄子里长大,她父母都是管事,所以也就养成了骄纵的性子。暗地里没少听父母编排木婉晴这个失势的小姐,所以面上虽然伺候她,可是心眼里却是连这位小姐都瞧不起的,怎么可能还把那身边这个走路都不稳妥的老太太放在眼里,当下也就怒了,高声跟胡姥姥对骂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