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郑颖芝无意的复述了一句木婉晴的话,面上浮现出了惊讶之色,“弟妹,你,你竟然生的是个儿子?”
她这话里头,却是惧多于喜了。
虽然来之前便知道,玉钏生儿子生女儿的几率是一半一半,但相信木家人谁都不希望事情往最坏的那一半发展。
看着二伯母因为太过诧异而来不及掩饰的惶恐,木婉晴心中大快,微笑着说道,“怎么,难道伯母觉得我娘生了弟弟不好?”
“晚晴,怎么对长辈说话的。”玉钏训了一句木婉晴,然后对着郑颖芝道歉道,“二嫂你别在意,这孩子最近也是累紧了,不比在府里头有规矩。”
“晚晴,”郑颖芝这才反应过来,当下却是满脸惊愕,“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木婉晴不在意的笑笑,嘴角弯弯的翘起,“这个,却是说来话长了。”
瞧着她这猝不及防的样子,估计陈州那边的人还没敢把自己逃了的事情上报上去吧,要不然就是大伯母隐瞒了这个事实,所以二伯母并不知晓。
“你,”郑颖芝看着木婉晴,一时内心也是五味陈杂,虽然不过大半年不见,但是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个侄女跟以往不同了,少了些唯唯诺诺,有种说不出的端庄大气。
不过是个小毛孩子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她却是敛了敛心神,然后对着木婉晴笑着说道,“九姑娘既然在这里也好,省得我多跑一趟。老太太知道雍州这边的状况,对弟妹甚是担心,说着这里不比京城繁华,既然如今又有了孩子,大夫乳母都是问题,不如咱们早日回家吧。九姑娘正好也一起,省得你们母女分开,彼此惦念。”
接玉钏是老太太的意思,接木婉晴却是郑颖芝自己的意思了。她瞧着雍州与陈州相隔千里,这丫头都能偷跑来,可见是个不安分的。幸好她笨的只知道来找她娘,还能被他们拿住,若是她胆子再大点,将着自家的事捅出去,那就不好收拾了,还是拘回去的好。
“这个,我这身子恐怕不方便,”玉钏支支吾吾的说道,并没有立刻答应。
她知道木家人心怀叵测,恐儿女回去了受折磨,并不想答应。可她们如今在刺史府也是借住,哪能久待?况且她被着几位妯娌欺负惯了,在郑颖芝面前却是不敢怎么大声。
“若是弟妹身子不便,这一路上的行程也就都交由我负责好了。”郑颖芝却是打定主意要将她们弄回去,当下装作什么都没听懂,笑的那叫个热情,“都是一家人,你们呢,也就别嫌弃麻烦我。这些日子弟妹跟着九姑娘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三天,三天后我保准咱们舒舒服服的上路。”
玉钏身体不方便挪动,孩子太小不适合长途跋涉,这种事情关她什么事。她只管把人弄回去,若是半路上她娘俩病了死了,那才最好呢。郑颖芝暗暗的笑着,脸上却越发的和煦。
她一连生了三个女儿,也不见得有个儿子出来,于是丈夫房里头的姨娘拔了一个又一个,她也只能打碎牙的和血吞,哪里想到玉钏这贱人竟然如此好福气,成亲十多年,丈夫不纳妾不说,就只生了个赔钱的丫头也没见他们房里头添人,如今丈夫刚没,竟然又有了个遗腹子傍身,真是好叫人生气。
木婉晴见着二伯母笑成那样,心中一急,正想要说话,却听着外面传来一句冷冰冰的话,“二夫人真是好大的派头,从我这儿带人都是一句话的事,还真当我是泥塑的不成。”
是徐梓卿!木婉晴循声望过去,见着帘子打开,果然是他掀了门帘进来,一张俊脸黑的跟锅底似的,虽然没有说话,可是浑身的寒气外放,却是将着屋里头的人都蛰到了。
“小侯爷!”郑颖芝看着徐梓卿露面,也是一惊,忙站起来行了礼。虽然她的年纪都可以做徐梓卿的娘了,但是尊卑有别,莫说是她,哪怕是老太君来了也得给这娃娃行礼。
她从京城走,的确是知道如今雍州的民事军政都由徐梓卿处置,但是众人皆想着一个十来岁的娃儿能做什么,还不是皇帝护短,变着法的给他镀金,所以并不在意。可如今一打照面,却发现这娃儿身上的煞气逼人,却出乎她的意料。
只是徐梓卿虽然一手处置军政民事,哪怕是挂名的,恐怕也忙得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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