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眼下木已成舟,怕是她要气死了。木婉晴一想到等会儿要看着老夫人的脸色,就觉得格外的开心。
“胡说什么!”玉钏瞪了她一眼,然后比了比脸,“待会儿不许乱插嘴,而且,不许对你祖母有任何不敬,记着,在她面前,你始终是一个晚辈,幸灾乐祸也好,得意猖狂,这些都是不许出现的。”
“是。”木婉晴应了一声,倒是好奇母亲会怎样表现了。
两人换了衣裳,到了老夫人那里之后,已经华灯初上了。只见这里里外外一片通明,一溜儿的琉璃灯盏,亮闪闪的着实扎人眼。
这些,却都是自家库房的存货呢。自从她们母女被赶出去之后,库房的东西便被搬得一空,如今她们回来了,这些人也不知道还进去几件,倒是自己大刺拉拉的摆着用,真是脸皮厚到让人发指。
木婉晴看着忍不住嘴角就有些翘起来,却被玉钏瞄了一眼,母亲俩落座的时候,听着母亲低声说,“左右不过是个物件。”
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我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人白用?而且,用了还落不上一句好?木婉晴心中憋闷着,却也不好发做,只能低着头坐到了母亲身边。
“不知道老祖宗这么晚找我来,是有何吩咐。”玉钏落了座,对着上面的老太君欠了欠身,脸上仍然是一派和煦的笑容,看不出一点锋芒。
这时候陪坐的倒不多,除了大夫人没有其它的媳妇儿,不知道是老夫人刻意给她留脸呢,还是吃了早上那个亏的缘故,不敢大肆声张了。
“你倒是好精神,鞍马劳顿竟然也顾不上休息,竟然一口气发落了那么多人出去。”老太太淡淡的说道,显然也在压抑着怒气,“我们府中向来仁慈,从来只买人不卖人,你这样一去,却是把我们家几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她前面还压着声音,后头终于忍不住了,最后一句话几乎称得上是怒喝了。
玉钏却仍然安静如昔,仿佛巨浪中的礁石一样,任着不管多多大的浪头打过来,就叫它自顾自的碎了。
“母亲这样说,实在是叫媳妇儿惶恐。”玉钏坐在那里,一派安闲的先赔了罪,然后才慢慢的说道,“那些人我本来也不想发作的,若是换了先前的日头,别说是几十个人了,就是养着几百个人咱们也养得起。只是如今,”
玉钏说道这里,叹了声气,却是瞄了一眼大夫人,“如今五郎不在,我手头也没什么闲钱,却是养不起那么多人,只能把着不能做活的一帮人送出去了,实在是情非得已。”
“你怎么会没钱?”听到玉钏叫穷,老夫人还没说话,大夫人倒是急急的张口了。
她们本来是打算等着玉钏回来缓口气,就喊她过来要钱的,谁想着还没等她们张口,玉钏自己竟然叫穷了起来。
“我哪里会有钱?”玉钏挑眉看了看大夫人,脸上的表情一片诚挚,“我在雍州的时候,因着天高路远顾及不过来,便将着产业都交给了府中管理,难道大嫂子忘记了吗?”
这倒是她给大夫人留脸了,只说是委托,而不是被胁迫。
“可我们现在不是都还给你了?”大夫人理直气壮的说道,上面的老太太也是点了点头,显然深以为然。
她们显然是觉得,既然我将着产业交给你了,那你现在就得给银子给我,完全忽略了那产业从头到尾她们都没出半分力。
若是换着木婉晴,少不得会刺上几句,可是玉钏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极其认同,言语中没有一丝不悦,“前几日大嫂的确派人把东西交了过来,是晴儿签收的没错。只是这东西到了我们手中连一月都不到,我连账都没有盘清,哪里敢从里面掏银子?”
大夫人听着这话一愣,抬眼看了下老夫人,两人面面相觑,却是说不出话来。
这个,倒也似乎合情合理,
“如今我手中剩下的一点东西,也就是将来给着晴儿做嫁妆以及给哥儿读书用的了。咱们府中也不是没有体面的,若是动了姑娘的嫁妆做家用,将来传出去还不定怎么被人笑话呢。所以媳妇儿就斗胆将着赘余的人打发了出去,日前这状况,也是能省一文是一文了。”玉钏颇有些凄楚的说道,听起来好不可怜。
老夫人挥了挥手,却是没有心情再管那些被打发出去的下人们了,对于她们来说,当务之急更严重的问题是,玉钏怎么会没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