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的孩子与我无关。”徐梓卿抓着她喃喃自语道,“我没有孩子。”
“什么?”木婉晴没明白他话里头的意思,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声,却只听着他蹭着他的手,喃喃自语的说道,“你不能生孩子,我便让人给我下了药,以后,我都不会有任何子嗣。”
“反正我爹从来都没有指望过我传宗接待,”徐梓卿自嘲的笑笑,“而他的血脉,我也不稀罕。”
木婉晴听着他说不稀罕时的伤痛,本能的握盖住了他的眼。
他一直都这样,明明在意到死,却从来都表现的不曾在意。
他将他自己埋得太深,她都险些找不到他了。
怪不得她一直奇怪,就算不与自己同房之后,府中的美人一个接一个的送,可是竟然没有哪一个传出过好消息。
他竟然狠到从他自己那里断绝了根源。
木婉晴摸着他的脸,沉默了许久,才说出一句话来,“我上上辈子,一定欠了你许多许多钱。”
“嗯?”徐梓卿抬眼,有些茫然的看着她,显然没能明白她话里头的意思。
“要不然,为什么还了一辈子没有还完,现在还要继续还你呢。”木婉晴苦笑道,伸手抚摸着他,“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这一次,她用了来,而不是死。
“我,”他张了张嘴,不愿意说。
“乖,跟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么?”木婉晴坐在他身边,笑的一脸温柔的问他。
往常都是他从她这里套话,这次总算轮到她了。
呃,虽然他醉得不辨东西,自己有些胜之不武,但是,木婉晴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想,上辈子他赢了那么多次,这次总叫她占一轮上风吧。
果然,徐梓卿看着她的笑容,看的一眨不眨,过了半天才喃喃自语,“你对我笑……好像在做梦。”
“是啊,本来就在梦中,所以说出来了也没关系,真的木婉晴不会知道的。”木婉晴鼓励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你一个人把那些事都藏在心底,那该多苦。你就不想告诉我?”
“我,”徐梓卿愣了一下,然后过了半晌才乖乖的点点头,轻轻的说道,“我是被毒死的。”
木婉晴愣了一下,伸手就想扇他,“你是猪啊,大活人的都能被毒死!”
气死人了,他身边的那么多内侍宦官,检查这个不是最有效么,怎么就被毒死了。
“是慢性毒药,她下了十几年了。”徐梓卿被她扇了一巴掌,也不躲,只是乖乖的躺在那里看着她,喃喃自语道,“我小时候就下了,所以那时候身子不好,常得病,都以为我是身体弱的缘故,吃了多少补药也不见好。直到后来,见到我师父,才知道,不是病,是毒。”
“皇帝不管?”木婉晴愣住了。他的继母在厉害,也没可能瞒过皇家的吧。若是她真敢给徐梓卿下毒,一道圣旨就可以废了她的。
“养了雀儿,总不希望他变成只鹰。何况当年我娘的事情,他们也都有愧的。”徐梓卿闭了闭眼,显然不愿意多讲这件事,“这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恩宠,所有的一切都有代价、你看他给我了我多少东西,亲儿子也未必如此厚待,何况我娘跟他,并无,并无,”
徐梓卿说道那里,却是望着帐顶发呆,不肯再说了。
木婉晴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件事,看着他躺在那里无助的样子,这才知道他真的无处可去。
这天下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那后来呢?”木婉晴有些心疼的靠近过去了一些,把他抱在怀里问道。
她见着徐梓卿的时候,他的身子跟着孱弱可扯不上半文钱关系。
“这事情不能声张,解了毒也不敢让人知道,送来的饭菜继续照着吃,所以我从来不许你跟我一起用餐……我吃的东西,不知道有几样是能吃的。”徐梓卿窝在她怀里,很满意现在的姿势,笑眯眯的蹭了蹭她说道,“我有师傅教的内功心法化解,倒是不怕那些。”
“所以,如果不练了,就抵不住那毒了,是不是?”木婉晴抱紧了他,已经猜到了原因。
“是啊。”徐梓卿想了想,笑容淡了几分,“父亲死了,舅舅死了,苍穹死了,岳父岳母死了,你也死了,太子的位置已经坐稳当,瑶华的孩子也长大了,我,我活着与不活也影响不到谁,所以就不用挣扎了。”
木婉晴抱着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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