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是木婉晴的生日,因着这选秀,恐怕是连生日也不能在家里过了。当母亲遗憾的说道这些时,木婉晴只能给她宽慰,“反正爹爹也不在,这生日过于不过都没什么意思,不如等上一两年,带着大家都在了,热热闹闹岂不更好。”
听着她这话,玉钏笑了笑了,心中却更是思绪翻涌,久久不能平息。
这日子,太巧了。
若是哪怕早上一天,也能以年龄未及为由推脱了去,可是偏偏正好在这个当头,这叫人如何不多想?
总归,不可能是为了女儿一个人,才选了这个并非黄道吉日的日子开始选秀大典的吧。玉钏在心里头自我安慰着,却仍然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不过是宫里头走一趟过场而已,”木婉晴见着母亲表情阴晴未定,还当她是舍不得自己,抱着母亲的手臂撒娇道,“母亲就不要担心了,我不过离你几个月,今后怕是还要烦你一辈子呢。”
“我倒是巴不得你能烦我一辈子,只可惜,唉,女儿大了,总是要嫁人的。”玉钏拉着木婉晴的手,笑的有些疲惫。
选秀分大选和小选,一般除了皇帝登基前后几场规模庞大些,其它时候为了不扰民,都是小规模的闹腾。今年这场会选出太子妃以及数位王妃,若无意外,下一位国母必定是这数位正妃中的一位,所以自从定下日子之后,各道的驿马都不知道跑死了多少。天南海北,够得上等级的妙龄女子都动了起来,衣服首饰胭脂水粉,最顶级的那些每天都跟不要钱似得流进各家,如木婉晴所预料的那样,自家却是赚的盆满钵装。
“你怎么还在算账。”玉钏带着人进来,看着木婉晴正盘着腿坐在炕上,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伸手戳了戳她,“也没个女儿家的性子,你不见如今满城的姑娘都在裁新衣,就你悠闲,只顾着钻到钱眼里。”
虽然不打算雀屏中选,但攀比是人之天性,何况这难得的争奇斗艳的机会,玉钏也不愿意女儿落了下风。
反是当娘的,无一都不觉得自己女儿才是最好的那个。
“咱们不是早就说了第二轮落选吗?那还有什么好收拾的,娘就不怕太扎眼人家说咱们作弊。”木婉晴笑了笑,让抱琴收了账簿,自己站起来伸着懒腰的活动筋骨。
选秀一共有三轮,第一轮是初选,不过是将着各家女子聚集在一起,查查身体长相有没有明确的缺陷,例如跛足,结巴,麻子,胎记,是否完璧等等。这一轮过了,将着明显长得太对不起皇家的剔掉,然后选中的会被送到宫里头的一处宫殿,由着宫中的嬷嬷教习礼仪。别小看走路行止这些小事,如何坐卧,如何行礼,如何使用敬辞,在不同的情况下与人说话要看哪里,吃饭喝茶,举筷子拿刀叉,需要注意的地方多如牛毛,三个月其实只能学到皮毛,玉钏当初请宫中有经验的嬷嬷教了木婉晴三年,才得了“端庄”这个评价。
所以说,这短暂的培训只是为了应急,让各位在第二轮面对皇帝太后,后宫诸妃时不至于太过失礼,至于再往后,那就是看各家底蕴了。
等到第二轮结束,除了已经被挑中的姑娘会留下,其余的都会放还回家,这是淘汰规模最大的一次,参选的百分之九十都会被放还,剩下的那些,则是再经过第三轮的终选,除了少数被淘汰外,剩下的就是开始排位。要么被选入宫中做嫔妃,要么被指给诸位皇子做妻妾,还有少部分则是留着指婚予功臣良将。
进入终选之后,无论哪路都是荣耀无比,所以不少人都卯足了劲儿要杀进第三轮,因为这是淘汰人数最少的一场选秀。选中的话,就算最差,也已经是五品以上的诰命。若选不中,能在第二轮脱颖而出,就已经证明这女孩无论在才情还是容貌上都胜过百分之九十的闺秀,回家议亲也是非常热门的。
但这些对于木婉晴来说都是鸡肋,玉钏既不想让女儿入宫,也不想女儿成为木家的筹码嫁给什么需要联姻的人家,所以她只求女儿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悄悄落选,然后自行婚配。
玉钏找惠妃帮忙,不是杞人忧天,而是因为她清楚,若没有人从中作梗,以木婉晴的容貌,选中的几率很高。因为第一轮只要身体健康,智力正常就可以通过,而第二关虽然要求严格,但是容貌向来是重中之重,礼仪谈吐远比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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