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容若这种人,能聊的也就这么多,远近亲疏,这些都由不得你做主,或许此刻掏心掏肺,下一个就相逢陌路了呢?
他是有这个本事的。
在临走的时候,木婉晴下意识的问了句,“我会记得你吗?”
他微微一怔,然后点头笑了,“这次回的。”
只是这次,那还有哪一次不会?
木婉晴知道问也无益,便没有开口,只是告辞离开。
容若坐在楼上,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融入到人群中,慢慢的饮尽杯中的酒,然后弹了手指。
木婉晴走到抱琴的身边,只觉得四周好像瞬间恢复了正常。“小姐,你看这两个流苏哪个好看?”
是抱琴刚才问她的那句话。
“我是说,红色还是蓝色,”抱琴比较着,偏着头看她,似乎完全没有发现她曾离开过。
“红色。”木婉晴随口说道,转身往刚才下来的酒楼望去,却发现那栏杆旁已经没有了熟悉的身影。
酒楼里,胖乎乎的老板也正有些纳闷的看着窗口那桌子上的金锭发呆,“咦,刚才这里有客人来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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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婉晴生日那里过得冷冷清清,族中的人都忙着准备各家女儿入宫的事宜,能想起来给她过生日的也就寥寥数人,玉钏做了碗面,弟弟穿的像个大红包似得,奶声奶气的祝她“芳龄永驻”,这算是最大的惊喜了。
因着第二日寅时就要出发,也没折腾,早早的就睡了。第二天早上抱琴服侍着她起来,洗漱梳洗完毕之后,将着她常用的东西装了一个匣子提着,另外又装了盒点心备用,玉钏则是怕变天,夹袄薄衫大氅都准备了一套,连着她身上穿的制式衣服也备了一套。木婉晴看着她们忙前忙后,不由得笑着劝说,“我不过是去三日,瞧着你们准备的,像是要在那里呆三年似得。”
“有备无患。”玉钏皱着眉头,神色有些担忧,“东西还是多带些,用过扔了丢了都不是问题,总好过紧要的时候缺。”
木婉晴知道她心不安,也只能用这种行动来壮胆,于是也没多说,一概点头允了。
坐车出门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擦擦黑。玉钏和抱琴陪着她一起坐上了车,虽然初选不许丫鬟陪同,但是却可以先到最北边的崇华门。木婉晴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可谁知道等到了崇华门,发现那里早就挤得水泄不通,她们的马车根本进不了门。
“这可怎么好。”玉钏本来就有些不安,这会儿却是更着急了,有些六神无主的说了几遍这可怎么是好,然后激灵一动,却是跟木婉晴说,“要不然咱们换个门,我去找惠妃想想走个路子。”
“千万别,不就是等门的小事,劳了人家的大驾反倒不好。”木婉晴赶紧抓住母亲,哭笑不得的说道,“人情得省着点用。”
“你瞧我这,”玉钏也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敲了敲额头,有些无奈的说,“我实在是有些没分寸了。”
“这里正门只有百十步,其实并不远,只是前头几家的马车挡了路送别,才让咱们过不去。我看我下去走两步好了,这路马车过不去,人走却是无妨的。”木婉晴掀着帘子瞅了下,跟母亲商量到。
找人小题大做,而且也有些耽搁时间了。
“这怎么成!”玉钏一听这话就急了,她一向是觉得女儿就该当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的,这会儿怎么好抛头露面的走路。
“怎么不可以,你瞧着那个,”木婉晴眼尖,刚好看着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打扮的姑娘正背着个包袱从后头走来,当下笑着对玉钏说道,“人家能走,我怎么就走不得了,不过受些累而已,这地方都是各家贵戚,没有闲杂人等的,母亲就放我去好了。”
玉钏皱着眉,她本来是想等着那几家走了,再让车夫把车赶到门口的,可谁知道前面那几家实在是过分,堵着城门口不让开,似乎就他们家闺女要进宫,别家就不用送人似得。也有些跟木家一样来晚的,有些等不住,便是跟着刚才走过的姑娘一样,自己下车去门口报道了。
“那,那就走吧。”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那队伍往前晃,玉钏知道再等也不是办法,只能允诺了木婉晴,只是如何走却是问题,瞧着车厢里头的大包小包,她才后悔有些东西拿多了。
“不碍事,”都是母亲的一片心意,不完全自然不会拒绝,反倒是替玉钏宽心,将着几件东西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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