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故,他不能在这关头犯忌,只能忍着。
“没关系,心到了就好,我那个时候听说你还没从昏迷中醒来,很是担心呢。”木婉晴对他一直没有出现,内心虽然略有些小抱怨,但是一想到他的身份,他的责任,便又释然。
他一天到晚那么多国家大事忙活,自己又不是什么人物,得他一句抱歉,已经是很有面子了。
赵瑾看着她如此不在意,目光复杂。
有太多话语,注定是无法用言语诉说,于是只能埋在心里,微笑的说着一些轻描淡写的话,例如,“你好像变瘦了些。”
“病了一场,自然有些。”木婉晴认真的看了下他,然后有些惊讶,“你好像也瘦了。”
“最近比较忙,”赵瑾喊了她过来,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没话找话说,“哪儿,陛下要加封令尊为灵州道行军大总管,被我推了去。”
“不过”,赵瑾看着木婉晴,想了想觉得自己这话会惹人误解,忙解释道,“你放心,我不是刻意为难你爹,也不是故意阻扰他建功立业,我只是觉得以他的才能,在后方处理钱粮更能发挥作用。”
“我知道。”木婉晴点头,赵瑾这点倒是没有看错,父亲的长才在于调度筹划,要论行军打仗,他是外行。皇帝是想要重用提拔他,但是把他放到不合适的地方,不仅不安全,而且也未必有什么效果。所以木婉晴听着看着赵瑾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瞧你那紧张的样子,我知道你不会害我,就算有什么在别人看来不好的安排,也是真心为我”
“你能舍命救我,我还有什么不能信你的?”木婉晴想到那天的事情,笑着低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赵瑾看着她低头浅笑的样子,心都在微微打颤,犹豫了很久才将手伸到怀中,取出了那枚被暖的温热的玉佩。
这么多天来,他一直在刻意的回避这个问题。但是他知道,真相就是真相,它一直都存在。为了避免在某个时刻它无可避免的爆炸开,他只能硬着皮头面对。
想好了万般措辞,但是在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时,都变成了虚无。
“这,”木婉晴伸手碰到那看上去柔软却无比坚硬的玉石,一时觉得言语都失去了功效。
这就是徐梓卿留给他的那块了。
“这,这是梓卿让我给你的。”赵瑾努力让自己笑的若无其事,“他说,他不会回来了,让你不要等他了。”
木婉晴接过那块玉佩,在手心慢慢的摩挲着,那玉佩中间有以阳文刻成的徐字,是他常带在身边的饰品。因为是他娘留给他的,所以他一直很珍惜。上辈子自己与他第一次在公众场合接触,便是因着这玉佩。
那次是宫中举行游乐,一般少年在着御苑中打马球,他不愿搀和却被人讥讽,最后一怒之下拿着这玉佩为注,跟着那帮人赌了起来。结局自然是他跟太子一伙,将着那帮人打的屁滚尿流,将着所有东西都赢回来。她跟着一帮名门千金一直在马场旁围观,他的英姿不知道让多少闺秀面红耳赤。他换过衣服之后从她面前走过,不甚掉落了这玉佩,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头脑一热的就捡起来追上他,要把这东西还给他。
本该是很美好的邂逅,但是她没料到,徐梓卿看到她,撇撇嘴冷淡的丢了句“我不要被人碰脏了的东西”,扭头就走了,剩她一个人留在原地被所有人嘲笑。
当时她都窘迫的快哭了,但后来才知道,这玉佩对他其实很重要,他一直想送给她,但是却找不到理由,于是最后只能用如此笨拙的方式丢给她了。
这也是当初她觉得他对自己有意思的佐证之一,后来这玉佩陪了她很多年,她连自己的嫁妆都当了,却从来没想过打这个的注意。
她没想到,这个陪伴她多年的东西,会以这种方式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面前。
“他,”赵瑾看着她这样子,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艰难的组织着话语,“他,去西域遇到了很中意的姑娘,然后,然后他说要娶那个姑娘,他,他,”
他连在廷议上跟人针锋相对都没这么紧张过。
“你是不是还打算告诉我,他跟着你说他不打算回来了?”木婉晴冷不防的抬起头,笑着反唇相讥,“要不然你直接告诉我,他跟慕容钰一起去和亲去了?”
“我,”赵瑾再迟钝,也知道她这么问肯定是发现了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