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手抬了抬,眼睛似乎有神了些,“你说,她,她逃了?”
木婉晴跟惠妃的交往一直很私密,宫中的人极少有知道的,赵柔芳也对她跟木婉晴的关系也一直停留在她与木家反目那一块儿上,所以还当惠妃跟她一样恨木婉晴呢。
“是啊,可不是逃走了呢,真是命大。”赵柔芳把木婉晴被救出的始末都细细的讲了一遍,很是希望惠妃与她同仇敌忾。
惠妃听了这话,在那里躺着,苍白的脸色上慢慢泛出一片红,等着赵柔芳气够了,她才如梦初醒的张口劝道,“好了,不气了不气了,个人有个人的命数,咱们活好自己就够了,别人,哪儿能嫉妒的完呢。”
“我就不忿,凭什么她把好事都占全了。”赵柔芳愤愤不平的说道,然后看着惠妃,有些委屈,“她倒是找好下家了,可我还在半空中耽着呢。”
惠妃听着这话,面上带着淡淡的笑,精神却是好了些,吩咐左右退下之后,才打强精神问她,“陛下的状况不大好?”
“何止不大好。别人看不出来,我却是觉得,”赵柔芳说道这里,然后有些心虚的咬了咬唇,这才低声说道,“觉得他说不定还没有您熬得久呢。”
皇帝的身体状况,现在就外强中干四个字可以形容,太子不清楚,她身为枕边人却比谁都清楚。如果之前发现不对劲儿的话请太医治疗或许还可以延命,但是那样一来赵柔芳的小动作就暴露了,所以她是死都不敢。
“怎么会,”惠妃愣了片刻,然后了然,“是你贪心,把药给他下多了吧。”
“我也不想啊。”赵柔芳有些委屈的嘟囔,“我本来是照你说的分量下的,可是谁知道他越到后面就越不行,他一不行,我倒是无所谓,可他的脾气就更差了。所以为了哄住他,只能加大剂量,哄得让他还以为他跟以前一样龙马精神。”
“唉,我知道,这事情你也为难。”惠妃听了这话,叹了声气,倒是没有怪她,而是自己在那里细细的思索了起来。
“娘娘,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赵柔芳着急的问道,这也是她今天来这里最主要的目的。
“这件事情,打死都不能认。后宫里那么多妃子,皇上宠幸你多些,却也不是只宠幸你一个,谁不能动手脚?”惠妃想了想,然后低声说道,“祸水东移吧,找一个人替你顶罪就好,你自己找个由头,让着皇上发落你一顿,离着他远点。”
“可是这样一来,”赵柔芳犹豫,“那不就失宠了?”
“这个时候失宠算什么,总比没命强吧。”惠妃咳嗽了两声,面容上浮现疲态,“我也只能想出这法子了,爱听不听随你。”
“好。”赵柔芳稍微犹豫了片刻,然后一咬牙下了决心,“我听你的,那东西我还有些,送给别人就是的了。”
“要做的不露痕迹,别留下蛛丝马迹,让人查出你从你那里流出去的。”惠妃特意叮嘱道。
“这个我知道。”赵柔芳点点头,在心里盘算起这替罪羊要谁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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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着赵柔芳走了之后,惠妃眯了会儿,然后吩咐左右扶她起来更衣。
“娘娘,你这是,”旁边人见状大惊,惠妃已经卧床不起好几天了,这番折腾算是怎么回事。
“不要废话,扶本宫起来,然后派人去请太子,说我有事请他。”惠妃不耐烦的撑着身子做了起来,靠在床头上喘着气吩咐道。
或许是赵柔芳带来的那个消息的作用,或者,仅仅是回光返照,她感觉自己的精神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她知道这个状态不能维持太久,所以有些事情必须得赶快。
底下人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飞快的去叫了。惠妃想了想,单叫着太子一个太显眼,于是又添了些其他人,做出一副话别的姿态。
赵瑾虽然不明白惠妃平白无故的叫他做什么,但还是迅速赶来了,他是第三个见惠妃的人,宸妃刚好从里头出来,红着眼睛拿帕子擦着,见着赵瑾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虽然意外却也没惊讶。
赵瑾进了房间,正想要叩拜,却没想到惠妃摆了摆手,屏退左右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殿下坐不住了,不知你要几时动手?”
赵瑾听着这话,眼睛立刻危险的眯了起来,盯着惠妃看了一会儿,才淡笑着说道,“我听不懂娘娘的意思。”
“我一个要死的人了,也不跟你打那么多哑谜。我只想要拿消息换殿下一个承诺。”惠妃撑着小桌,眼睛亮的可怕的看着他,“我想求殿下答应保全木家一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