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来源于何处?
赵瑾握着她的手,似乎想要用这种动作给她安慰,“是惠妃娘娘。”
“啊!”木婉晴的惊呼刚叫道一半,就被他捂住了嘴。
“天不亮没的,还没来得及发丧,刚刚将着她运到了准备发丧的一处宫殿,我本来还想着要不要通知你,却没想到,你,你已经到了。”赵瑾抱紧了她,捂着她的嘴耳语道。
“这,这怎么可能……”木婉晴不断的摇着头,拒绝着这个消息。
“我是她最后见的人之一,我本来也以为她还能撑些时候,可谁想到我瞧着的精神只是回光返照,很快就不行了。”赵瑾抱着她轻轻的哄着,“好在去的也快,没受什么折磨,她知道我们的事情,在临走前还拜托我好好照顾你。”
赵瑾低声的劝着,他的确是没想到惠妃竟然那么快就不行了,密谈完之后便显得疲倦,他回到东宫,刚迷迷糊糊睡着,就听着人说惠妃去了,于是赶忙起身帮忙办葬礼。
“她明明之前都好好的,我那天去看她,她还说最近身体好了些……她是因为我的事?”
木婉晴想到这个原因,手无意识的痉挛了起来,喃喃自语道,“惠妃有心疾,不宜大喜大悲,最近唯一能牵动她心绪的就只有我了。是我害死了她,是我……”
“你别自责,生死有命,命数到了,谁都改变不了了。”赵瑾抱紧了颤抖的她,努力用这种方式传达着自己的安慰。
木婉晴张大嘴,哭得泪流满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赵瑾知道她是痛极,这消息他本来想瞒着她,至少拖久些,却没想到她竟然心有感应的跑回来了。
“我想去看她。”木婉晴抠着赵瑾的手,呆呆的说道。
赵瑾忍住那被她抠疼的地方,温柔的劝道,“你先别急,现在那里人来人往的,你不方便露面,先等一等。等夜里人稍微少点,我带你去祭拜。”
“她,她都说了什么。”木婉晴看着他,哭着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娘娘请我帮忙办理身后事,我开始还以为她说胡话,随便应承了下来,谁知道实践的那么快。”赵瑾跟惠妃密谈的不便于为外人讲,两人便说好了是这理由,今天赵瑾已经这样回了好几个人了。
惠妃没有儿子,求太子帮忙料理丧事,也没有太奇怪。
“她不想进皇陵。”木婉晴愣了愣,脑海中浮现出那郊外的孤坟。
赵瑾没想到木婉晴连这都知道,可见她跟惠妃的感情真的很好,难怪惠妃最后嘱托自己要好好待她。想来她临死之前要见自己一面,多半也是误会了自己与木婉晴的关系,才有此举动。
不过,他会努力让惠妃的愿望成真的。
看了看木婉晴,赵瑾慢慢的拍了拍她说道,“她这要求,说难真心不算太难,但是却非常不容易。她生前没有犯下什么错,没有被贬为庶民,理应进皇陵与父皇葬于一处,我也是不好做手脚。”
“求求你,她不喜欢这里。”木婉晴拽着他的手,低声说道,“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她既然开口,别说是死人,就是活人他也会想办法给她偷出来。赵瑾苦笑了下,只能点头说好。
向来惠妃在找到他时,便已经想到这个可能了吧。就算他不肯依诺,也会有人提醒敦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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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已经知道自己心里的不安是来源于惠妃,可是为什么,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不安在逐渐扩大,似乎有一种看不见的威胁正在袭来呢。
木婉晴拼命的想着,闭着眼睛努力感受,可是除了危险之外再也感应不到更多,她无法确定危险是什么,更无法感应出危险来自于何处。
而且,因为想的太用力,脑袋疼的像是快要裂开,一阵恶心泛上来,让人直接想吐。
因为心里有事,她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等到了目的地,也闭着眼睛仿佛整个人睡着了一样。
赵瑾以为她哭睡着了,也不舍得唤她起来,索性直接抱着她下了车。
车外头的人只见着赵瑾拉了个小太监进去,然后全程里头传出各种细碎的哭声和含糊的说话声,当下脑子里都起了一堆联想,等着他抱人下来时,都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头去,假装什么都没看到。
赵瑾脱了外衣盖在木婉晴头上,怕被人看到她的样貌。下了车辇看着旁边人的深情,苦笑了下抱住她准备往里头。
看来是被人误会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怀中的人忽然扭动了起来,发出一声轻微的支吾声。
“什么?”赵瑾没有听清她说话,不由得停下脚步,低头将耳朵凑到了她身边。
“危险!”一直闭着眼的木婉晴忽然睁开了眼大叫了一句,努力挣扎着要下来。
她刚才一直在闭眼测算那不知名的危险来自何方,等当走到这里时,忽然心领神会,明白了那危险是什么,赶紧出声警示。
“什么危险?”赵瑾一头雾水的松开了手,木婉晴从他怀中滑落,神色惶恐的来不及多话,使尽全身力气将他一推。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着砰的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尖锐的从树林里传来,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就见着一直羽箭稳稳的钉在赵瑾刚才立着的地方。
如果不是木婉晴的那一推,赵瑾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一声箭响像是开启了一个信号,忽然漫天的羽箭从树林里抛了出来,将着来不及防的太监宫女射死了不少。赵瑾脸色发白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拉着还在旁边发呆的木婉晴躲到了马车后面。
“有刺客!”侥幸躲过了第一批箭雨的人终于呼号了出来。
对方的人不少,显然是有备而来,也不知道皇宫里为什么会有这么一大批持有凶器的刺客。不过索性的是,他们第一波并未得手,而这里距宫门不过数百步,侍卫们很快就能赶到。
真正的危机就是这个?木婉晴颤抖的缩在赵瑾的怀里,听着那尖利的箭鸣声,整个人抖成了筛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