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梓卿那一刻脑子都打结了,他遇到过无数次危险的时刻,却没有像是现在这样脑子无法运转的。她是病了,还是逝世了?是不是自己死亡的消息传来她哀伤过度郁郁而终?
各种可怕的猜测杳然而至,他站在长街的街口眺望着宫门,如同等待宣判的死刑犯一般惶惶不可终日。
当宴会结束之后,数千盏灯笼亮起,熙熙攘攘的人流从着宫门口走出,他看着那片灯火辉煌向着自己靠近,仿若置身在虚幻的梦中。
然后,他遇到了醉醺醺的木万霖,再然后,从他以及旁人的恭贺声中口中得知了他是今天晚上宴会的主角这种事。
今天,是他的嫁女之期。
木万霖能有几个女儿?
听到这个消息,徐梓卿一下子脑袋就炸了,木万霖拉着他的手又哭又笑,说他没有死真的太好了,周围的文武百官看着这失踪了多年的人忽然出现时吓得酒都醒了大半,纷纷窃窃私语,这一切徐梓卿都置若罔闻,他沉默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提着剑杀进宫里,还是扭头就走。
徐梓卿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震撼,他只觉得自己像是生活在一个荒谬的笑话里。他为了好兄弟出生入死,呕心沥血,到头来却被好兄弟抢了女人?
他一直苦苦追求,为此宁可从鬼门关上绕回来的恋人,最后背离了他?
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被全世界背弃的滋味。
他在那里站了许久,无数人涌了上来,又有无数人客气后离开,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喧闹与光亮都都嘎然而止,他睁了睁酸涩的眼,看着黑暗中阴沉而庞大的宫殿群,只觉得那像只怪兽。
最后,他迈着僵硬的步子回到了家中,无视掉被吓到的家人,沉默的找出了自己当年留下的腰牌,不顾忽然落起的大雨,连夜入宫。
他很疲倦了,这么久的流浪让他的精神疲倦,而连日的赶路让他的肉体也很疲倦。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在靠在情人惬意的睡上一觉,可他实际上做的却是翻出了多年不用的腰牌,连夜入宫。
入宫做什么,他其实也没想好,他想他需要去亲眼验证一下。
***
皇宫还是那样,十年百年,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因为皇帝大婚,所以处处披红挂彩,当他走着过那一条条熟悉的宫墙时,儿时的记忆都铺面而来,那些笑语拼命的在折磨着他,一边告诉他这样的背叛有多么无耻,一边却又告诉他,他不能杀了那个人。
不能,不能!
当他看到夜晚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哭泣的木婉晴时,只觉得整个人心都缩了起来。
那是他一起渴望的,期盼的,守护的,
他想过很多次重逢的场景,那些画面是他在最艰难的时刻也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但是不管多少想象,都不包括眼前的一幕。
她穿着别人的嫁衣,坐在别人的房门前,看着他。
他想狠心,但是不断的僻壤之后,还是她抱住了。
我该怎么办?他木然的看着木婉晴,然后对她说,“我想,你爱我从来都没有我爱你那么深,所以,一切或许都是我的一腔情愿。”
“不是,不是这样的。”木婉晴呜咽着,埋在他的怀中哭得快要断了气,她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明白徐梓卿怎么出现在他眼前,不懂得这是真实的还是容若变出来的幻术,她无法压抑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她拼命的想解释,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这么能哭,可是此时她除了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我的痛苦,你能听得到吗?木婉晴抓着徐梓卿衣服的手神经质的抖动着,整个人都战栗入糠筛。
你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为什么啊!哪怕你早一天都行,只要早一天,我就不会以这样的面孔出现在你面前。
木婉晴哭了很久,直到徐梓卿终于忍不住分开了他们俩。
“你,你要做什么。”她抬起头,顶着红肿的眼睛有些不知道所措的看着他。
“离开。”徐梓卿看着她,目光压抑而痛苦,“这是现在,我所能做出的最好选择。”
她已经嫁人了,他又不能真的杀了他们泄愤,那就只能离开,当做自己从没有回来过。
也许,他当初就不该活过来。
“你不能。”木婉晴好不容易抓住他,哪里肯放他离开,当下抓紧了他的衣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是我的,你不能离开,我爱你啊!我一直在等你,我,”
她无法说出我为你受了多少苦这种话。
“你爱我,就是在我不在的时候嫁给一个更有权势的男人,让他来庇佑你,然后在我回来时在留下我吗?”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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