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提琴依旧在拉着,可是何念西大脑却一片眩晕,耳朵里听不进任何声音。
除了“我爱你”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就像是唐僧念起紧箍咒,一遍遍机械地在她耳朵里轰轰回响,完全没有办法使之停歇。
可是……原来被紧箍咒催动时,竟然是这样的感觉——酸涩,感伤,甜蜜。
然后,铺天盖地地,彻彻底底升上棉花糖做成的巨大云端,躺在那粉红色的柔软甜蜜里,陶醉得找不着北。
为了这个想象中的表白,她曾经满怀期待,而后陷入多么大的忧伤和失望。
然而现在,终于姗姗来迟地上演。
似乎是潜意识里久久期待的事物,如今终于得偿所愿,她该怎么办?……接受?抑或果断拒绝后继续僵持?
要僵持到什么时候?僵持的效果有什么正面意义?
……
事实证明,世界上没有几个女人能够抵得过玫瑰的魅力。
即便只有一朵,即便内心纠结如何念西。
何念西接过那枝浅粉色玫瑰,四周响起一片掌声和祝福声,小提琴恰到好处地奏到了高.潮阶段,在轻快优美的旋律中,她一点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双眼已经噙满水雾。
直到发现四周景物连同刑震谦的脸完全陷入一片迷蒙,何念西才回过神来,顿时为自己没出息的失态而感到一阵脸红,低下头,伸手去桌上拿餐巾。
耳边却想起愉悦而爽快的笑声:“宝贝儿,拿好你的玫瑰花,咱们出发咯,去参加婚礼1
话音未落,她立即陷入一团天昏地暗,整个人被扎扎实实揽起,来了个标准热切的公主抱,就那么惊呼着被他摁进怀中,抱着离开旋转餐厅。
他笑得那么开心而满足,抱着她,就好像抱起了全世界,掩饰不住内心的快乐,傻瓜似的,对着迎面遇上的每个人大声打招呼:“情人节快乐1
额,这个疯狂的男人……
这个,这个……老傻瓜!
心里不知道叹了多少回气,这个疯子,害得她跟着迎接那么多异样目光——羡慕嫉妒恨有之,同情一撇默默传达“该吃药了”意思的也有之。
何念西百般无奈地把头深深埋进他怀里,任凭他疯疯癫癫地瞎闹腾。
暂且就由着他胡闹吧,方正挣扎也是无用功,这一点她深有体会。
再说了,今天是项冲和米蓝大婚的日子,刑震谦就是再怎么疯狂得没边儿,也不至于把握不住这点儿度,怎么着也不可能在人家婚礼上喧宾夺主讨人嫌弃。
果然,到了举行婚礼的酒店门口,刑震谦的“魔怔”不治自愈,停下车,转身捧起何念西的脸,铺天盖地送上一顿热吻,直到她急得哇哇大叫,喊着要是再不停止,就要被人家看见了,刑震谦才依依不舍地拿开了嘴巴。
不过他却不屑地鄙夷了一句:“亲我自己的老婆呢,谁爱看看去,让他们眼红1
何念西冷汗涔涔抚抚额头,她还没从刚才突兀的表白里面回过神儿呢……“赶紧下车吧,人家眼红不眼红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是米蓝的项冲结婚的日子,咱们这样,多不庄重……给新娘和新郎丢脸呢1
刑震谦噗嗤笑了,伸过大手在何念西脑袋瓜上揉一把,“小样儿,现在知道跟老公说‘庄重’了?当年老公亲了你睡了你,要跟你结婚,结果你说什么来着——思想开放得很,跟男人睡一觉不会在意1
何念西各种风中凌乱……恼得一阵面红耳赤,恶狠狠抛给这厮一对卫生球眼神儿:“你这流氓!我什么时候这样说来着!原话绝对不是这样好不好!你就会歪曲事实1
瞧着媳妇儿急红了脸蛋的小模样儿,白里透红的越发显得娇羞可爱,刑震谦开心得不得了,哈哈大笑,动作更是恶劣——
伸出大手,握住何念西下巴,另一条胳膊早就灵蛇一般麻溜儿地揽住何念西的小细腰。
附身贴近,鼻尖相触,在她唇边呵气如兰——
“宝贝儿,我倒真希望你思想开放点,譬如现在,在别人婚礼举行前半个小时,跟我在体验一下刺激的车.震,宝贝儿,你敢不敢?”
何念西心脏一阵抽搐,气得浑身各种肌无力……
半晌,才软歪歪地推开那厮的脸,咬牙切齿地骂:“坏东西,老流氓,不要脸……”
“啧啧,三字经都出来了,小神童文采见长,出口成经了都1
刑震谦先是憋着笑,砸吧着嘴唇感慨一番,瞧着何念西一脸酱紫的样子,终于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老子逗你玩儿的……瞧你那点儿出息,这就吓破胆儿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