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结了婚,有自己的小家庭,不能总是住在娘家,心里光惦记震谦没用,回去照顾好他的生活才最重要1
何念西听着这话,鼻子就囔了,伤心地嘀咕:“何老先生这是要把我往出赶了,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您这就嫌弃上我了,不让在家住了……”
“你这孩子1何老连笑着叹气,“这段时间你整天待在爷爷身边儿,你都不知道爷爷心里有多着急,琢磨着不知道你们俩发生什么矛盾了呢,怎么一点都没有一般小两口的黏糊劲儿……如果不是因为你还有个震谦,爷爷恨不得天天儿把你留在身边,哪里舍得你离开半步!没良心的妮子……”
何念西揉着鼻子笑了,她何尝不知道何老先生这份心意,只是忽然听到这样的话,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出嫁,能留在爷爷身边的时间越来越少,老人家已经过了耄耋之年,还能有多少时间能看着孙女儿承欢膝下?
她要是还不趁机撒撒娇,以后,还能有多少这样的机会?
“就是没良心呢,所以爷爷一定要把身体锻炼好,精神劲儿保持得足足的,好好儿地教育您的念西,让她学会有良心哦,嘿嘿……”
何老先生大声笑了,“放心吧小闺女!爷爷身体硬朗得很呢,牙齿也有劲儿了,中午还吃了一块陕西锅盔!等到你毕业的时候,爷爷想不坐轮椅也不拄拐,去参加你的毕业典礼1
“嗯,”何念西笑着点头:“到时候爷爷一定要去,我请校长答应您一起合影1
挂掉电话,见刑震谦还没进来,索性躺进被窝,眯着眼睛先养会儿神。
昨晚没睡好,中午在米蓝婚礼上帮忙跑跑路什么的,刚才又经了那么一出儿……何念西真是有点累呢。
大白天睡觉,她真是越来越堕落了,都是被这男人惯的,呵呵……
可是眼皮子没闭上多久,却又被摇醒了。
刑震谦端着一只碗坐在船边,笑眯眯地看着迷迷瞪瞪挥着小爪子揉眼睛的何念西,柔声说:“宝贝儿,快趁热喝下去,肚子热乎乎的再睡觉哦,乖1
这爷们儿,粗悍起来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温柔起来,却腻歪得就像个蜜罐子,能活生生甜死人!
何念西睡眼惺忪地问“什么呀”,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几乎是闭着眼接过碗,稀里糊涂喝一口——嗯,果然是蜜罐子递来的东西,好甜!
甜蜜唤醒了她的神经,打起精神睁开眼,定睛一看——嗬,白玉净瓷儿小碗内,一汪红糖水里躺着两只歪歪扭扭的荷包蛋,卖相别提多难看了!
噗嗤……这粗糙的爷们儿,那两只大手是怎么干出打荷包蛋这种精细活儿滴!
记忆的门瞬间打开,何念西恍然想起从前的什么时候,这爷们儿就曾经万般疼惜地煮了红糖水来给她喝的。
只是很快,那些甜蜜的记忆就被对他的误解和怨恨所替代,眼睛被蒙住,以前的甜蜜片段全部被固执地封存起来,再也不愿意想起。
爱一个人,如此简单,恨一个人,如此容易。
爱恨两相难,只在一念间,深入了解,换位思考,原来就可以轻易解决一切矛盾和不快。
只可惜这道理,她明白得太晚,白白辜负了太多朝夕相处、本可以耳鬓厮磨的好时光。
那么以后,彼此之间就好好补偿吧……幸好还有以后!
在白菱湖过了两天静谧美祥和的甜蜜日子,何念西同刑震谦一起去市区——约好了时间,她得去英国大使馆面签,拿到签证后,就可以和刑震谦一起漂洋过海,开启他计划的蜜月浪漫之旅。
车子还没开进市区呢,电话铃声大作,米蓝打来的。
何念西接通电话后,随即听到一个令她大惊失色的爆炸性坏消息——
白疏回来了,今天早晨刚刚抵达,而且还怀着一个月的身孕。
未婚姑娘怀孕,这种事情本来就已经够震撼了,可向来柔弱内向的白疏,不知哪里来的胆子,竟然公然去了贺明诚公司,直接闯进在公司担任财务总监的贺太太孙莉办公室,把怀孕检验单摆到孙莉桌面儿上,心平气和地征求孙莉意见:怎么办?
这种事情的解决方式不外乎有两种——
一种是原配太太十分淡定聪慧,果断拿出支票本,写下一大串足以让人心甘情愿主动消失的数字,潇洒漂亮地掷给小三,傲娇地抬起下巴挥挥手,叮嘱其主动去堕胎,然后永远不要出现。
还有一种就是原配太太十分缺乏主心骨,一遇到这种事情顿时就像塌了天,除了抓脸吼骂找男人拼命、撕破脸皮开始紧抓财产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更聪明的办法。
很不幸,贺太太属于后一种。
在很大程度上,贺太太的智商与她妹妹孙彤十分相近,孙彤为了于隽的清秀面貌以及柔情蜜意,横插一腿挤走了白疏,丝毫不考虑自己其实多么冒险,当日的白疏,又何尝不会是以后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