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过那几张纸,何远将数字一个一个的举了出来。
“这个你们就把它当成一根木头棍子,它就代表一个东西,来,大家看我读。”
台下却一个人的声音也没有,都静静地看着台上的何远。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这玩意儿能行么,我怎么看它怪怪的,万一是他们这些商人拿来坑我们布工的吧。”
“哎,谁说不是呢,你说现在改了个什么数布匹的方法,若是这东西本就是骗人,那我们一家人喝西北风去啊。”
一个年龄稍大的人,将自己的担心对身边的几个人说到。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布工如同狗尿苔一般占据着吕氏布坊的每一个角落。
张老伯很明显也听到了这些布工说的话,随即抬头看着何远,有些内疚地说道:“何老板,你不要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这些都是怕自己没有来源。”
大皇子一听急了,呵斥到:“M您们这些个……”
话说到一半,意识到自己又无意中拿起架子来了,随即换了个手势说道:“各位,其实这个只是为了方便我们记东西,并没有什么坑蒙拐骗。”
何远看了看,也不解释,只是继续拿起一张说到:“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假如你用了这些数字的话,你本该拿着毛笔在自己的簿子上画十道时,却可以用简单的一竖和圈,就可以让它记录下来。相反,如果你不用,别人用了,那么你还没画完杠,人家已经开始染下一匹布了,自然比你们快。”
看了看,那些个布工还是你看我,我看你的。
何远便将大皇子与张老伯一起拉了过来,将自己打算实验下的想法说了出来。
两人听了,也没有半点的犹豫,只是照着何远说的开始行动,难得的今天没有与他顶嘴。
很快,张老伯就准备了十几匹的布,规定何远跟前放着一个记工簿子,张老伯跟前放着一个记工的簿子。
何远用阿拉伯数字开始记录自己染的布,而张老伯还是用古旧的方法,一个监工的专门跟在身后记录着,染完一块,就在张老伯的名字下画一横。
大半晌过去了,何远的记录簿上记着像一个耳朵一样的东西,而张老伯的簿子上,画着三道大横杠子。
占了一张大白纸。
……
染完规定的数量之后,何远的簿子上只有简单的几个数字,也没有用完一张,倒是张老伯身后的笔记簿上画了两三张大横杠。
大皇子拿起两个不同的本子走到后面说到:“各位兄弟,各位可以来看看,到底哪个更简单。”
人群中有个年轻人举起手弱弱的喊到:“这个方法好,还节约了很多时间和白纸。”
话音刚落,人群里就传来了一些声音,有人商量,有人点头思考这事。
何远拍了拍大皇子,给他挪开了个位子后道:“你们想不想有一天用大布或者金子银子,看谁不顺眼就给砸谁,想不想娶个娘子,做个土财主,想的话,你们就要改变你们的方法,省下时间。”
人群以前安静,都看着何远这个方向,他看到没有人在反对怪异这个阿拉伯数字以后。
便又继续讲了起来,甚至把它编成了顺口溜,给大家教了一遍又一遍。
以往一个人就要交上来很多张纸,甚至都是黑杠,还得一个一个的去数,眼花缭乱。
如今只要推广了,就用正字计算也行,直接数了,写阿拉伯数字也可以,一目了然。
张老伯看着布工也慢慢的开始跟着念起来,心里也舒了一口气,总算做了一件又好处的事。
只有大皇子在染缸跟前跑来跑去的,不听何远教的。不过布工都知道那个叫小沅的是何远带来的,所以也没人去管他,以为他什么都会了。
正好他闲的无聊,便在布架子里乱逛。
不知走了多远,听到了一个女子的笑声,他揭开布缓缓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