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打在床边,袁泽低头看向怀里的熟睡的人儿,将床头的等微微扭开,此刻心头忽的想起一句诗: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是苏轼的《海棠》。
袁泽从小在袁国邦的教养下,楚辞诗经,汉府唐诗宋词元曲张口就能来。他以前从不觉得这些或豪情万丈或儿女情长的文章有何乐趣,直到现在才知道有感而发的美妙。
简凝也好,周嫕棠也罢,可是只有一个棠字是真真切切完完全全的属于她。
她也当得起这个字,艳而不俗,媚而不娇,是娉婷的姿态。
简凝从床上坐起,下巴抵在膝盖上,胳膊环住弯曲的双腿,说出了周家隐藏多年的往事,语调异常平稳,平稳到袁泽感觉到了她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态度下的纠结和隐忍。
“我的围棋、书法,都是老爷子亲自教的。小的时候他只要有空就会带着我去见识些新鲜玩意儿。”
“我争强好胜,有一部分原因就是我怕我对不起老爷子的厚爱。”
依旧是不服输的韧劲,却听得袁泽蓦地心疼。
到头来,她只是奶奶和姑妈的影子罢了。
简凝不说,他也清楚。
“睡进来,你会冷。”他沉声,似命令般。
坐那儿十来分钟一动不动,身上怕是早起冷意了。
简凝紧了紧手臂,却没动。袁泽见状,双眸一沉,“再不听话,我起身拎你进来。”
这句话现在就是简凝的命门,吓得她赶紧掀开被子往他身边一躺,再麻溜的盖好。
她刚看向他,嘴唇一阵柔软,袁泽亲了过来。
他轻轻吮着她的唇珠,一点一点咬着她的唇瓣,舌尖不厌其烦的来回挑逗。
颇具耐心的一个吻。
她有些晕乎,齿关轻开,他毫不犹豫的侵略进去。两个人像是干涸已久的鱼,互相给予着对方水源;像极寒之境相拥取暖的归人,靠近再靠近。
他吻着她,耳鬓厮磨,说了一句话。
模模糊糊,她却听清了。
他说:“棠儿,我在。”
简凝搂着他劲瘦的腰的手就是一僵,袁泽感受到她的僵硬,松开她,四目相对。
他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简凝凑近袁泽,在他下巴上啄了一下,“只有外婆这么叫过我……”
她被陆声送到老家,当时古稀之年的外婆见到她那一刻,就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喊她,“棠儿~”
这一声棠儿,外婆一直叫到大,哪怕身边人早已改口叫她简凝,她依旧是温柔的一声“棠儿~”
“外婆还在世吗?”袁泽就着简凝的辈分称老太太。
“两年前去世了,但是老房子还留着。”
外婆去世后,那座院子被政府收回,成了当地文物遗迹,不过里面的一切陈设在陆家人沟通下得以保持原样。
袁泽重新将人搂在了怀里,眼神忽明忽暗,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头一吻,“嗯,有机会你带我一起去看看。现在你该睡觉了。”
此刻躺在床上的袁泽睡意全无。怀里的简凝稍稍一动,发香就随之飘来,淡淡的幽香钻进他的心里,他愈发心猿意马。
还真是映了她的话,“你确定我睡过去,你不会更睡不着?”
她倒是话一说完,留下个地.雷就沉沉睡去。
终究是谁也没占谁便宜。
二十多天没见,他走之前,她被家里人压着,情况着实不容乐观。如今他负伤归来,她探清真相,局势虽仍重重迷雾,但到底是日渐开朗。
可这么久,只有浅尝辄止的一个吻,着实是解不了渴。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合着是这姑娘撩着他,等他起了心思,若无其事跑掉了。
越想越燥热,袁泽索性收了念头,眼神转而不再流光溢彩,而是迫人深沉,总是要去会会这未来的丈人。
他的人,半点委屈都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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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几天,简凝只要一下班就去医院陪袁泽。在医院被管束的日子自然是难熬的,袁泽老老实实在病房里呆了三天,挨过持续性低烧后,就嫌时间过得太慢。
这天简凝趁第二天院系里没事,在医院陪他过了一晚。苏季文让家里阿姨送了一趟饭,袁泽和她一人一份。盛在保温桶里,分量颇足。
两人的汤菜不一样,袁泽的清淡,重食补。简凝的花样多,口感好。
简凝看得出苏季文的用心,连一顿饭的口味和食材都是照着自己的喜好准备的,不用多想都知道苏季文是特地嘱咐过的。
简凝美滋滋的接过阿姨手里的保温桶,道了声谢谢后,就坐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大快朵颐的吃。
等她吃完,支起病床上的小桌板,将碗筷摆放好后,袁泽瞥了一眼自己的午餐——乳白色的骨头汤,里面还有一块大豚骨,再对比刚才简凝吃的那份——开胃爽口家常小炒,他郁闷道:“瞧瞧这菜,就知道我在咱妈心中地位不比当年。”
简凝乐得看他吃瘪,也不介意袁泽的那句咱妈。
这几天,她下班过来接苏季文的手,照顾袁泽。苏季文每每见她,从眉眼都看得出的开心,对她是无微不至的关心。
面对苏季文的态度,简凝是从心尖暖到心窝,本怕自己处理不好婆媳关系,没想到是自己的福气,遇到了这样一个通情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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