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关于袁泽右臂的二次手术方案,经过诸多骨科专家多次探讨,终于得出了初步治疗方案。
但两种方案各有利弊,如何选择终究要看病人的意思。是以,日理万机的袁国邦,也特意赶来医院,与袁泽的主治医师进一步详细讨论。
此时办公室里,三十出头的医生坐在自己的皮椅上可谓是有股泰山压顶的紧张与忐忑。
袁国邦双眉紧蹙,目光紧锁手里的手术方案。
从袁国邦的神情看得出,似乎对这两个方案都不满意,甚至其中某一个让这位首长反感。
一旁的其他三人倒是神情平淡,袁楠陪着苏季文详细的翻看,而息息相关的袁泽看待手里的说明仿佛要做手术的不是他自己。
简凝正在参加院系的会议,看时间,这会儿袁家应该都被请进了医生办公室。
大气都不敢出的医生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忐忑的开口:“我个人建议第一个方案”。
他说完停下来观察面前眉眼相似的父子俩的神色,可他阅历浅,摸不准袁国邦和袁泽的沉默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作为医者,自是希望病人将身体因素摆在首位。第一个方案,考虑到了中队长右臂的旧伤,术后只要全面配合一系列复健,日后不会有伤痛的不便。”
办公室里鸦雀无声。他的话仿佛一颗石子投入深潭,没有任何回应。
良久后,一手捏着轻薄的方案书的苏季文试探着问:“阿泽,你是什么想法?”
袁泽合上说明,“我同意第一个方案。”
说完,起身缓步离开了办公室,留下了面面相觑的一屋人。
他语气轻飘,无关痛痒的一句话,激起了千层浪。
苏季文仿佛出现的幻听,“老袁,我没听错吧?儿子说第一个方案?”
袁国邦也是满带犹豫的一点头,确定了妻子的疑惑。
医生也是一愣,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草稿突然没了作用,一时半会不知怎么接话。他原以为正值身强力壮的袁泽,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第二个方案。
那个能让他继续待在特种部队,继续与枪声炮火共舞些许时日,却在晚年会饱受伤痛之苦的方案。
苏季文得到肯定后,暂时放下了想弄清儿子做出选择的原因,而是问出了让她方才拿不定主意的关键:“孔医生,第一个手术方案,这里面说,风险高达百分之六十。”
而第二个方案,虽然她不赞同,风险却更低。
袁国邦也沉沉的望向对面的孔医生,等待他的回答。
知道这一家人初步的想法后,他心里有了点底,“中队长右臂当初受伤,虽得到了及时的治疗,但没有能彻底的修养便投入了训练。”
袁家三人不约而同点点头,关于袁泽那次负伤,一家人记忆犹新且清晰深刻。
“所以,考虑到旧疾的再治疗,手术的难度加大。”
一直没说话的袁楠听完后问到:“是你主刀吗?”
“袁总,您放心!我们会请顾老回来全程坐镇。手术的具体操作还需要下午看过中队长的恢复状况后进一步确定。”
“我们会尽最大可能降低手术风险,这一点,请三位务必放宽心。”
这是在办公室里的最后一句话。
简凝下午赶到医院时,袁泽正在进行手术前的检查,此刻不在病房。
她打开门,被眼前一番景象愣住了。袁家二老此时正在病房内坐着。
简凝本准备迈进房间的腿不自觉的收了回去。
这是继那次袁国邦将她挡在门外后,两人第二次见面。
简凝知道袁国邦对自己是什么态度。谈不上厌恶,但也说不上喜欢。袁国邦作为一位长辈,基本的礼貌和涵养自然是有的,因此总体来说,他对自己不咸不淡。
她也犯不着压低身段去博得袁国邦的喜欢,自己是怎么样就什么样。
所以,方才略微的犹豫后,简凝脚步不停走了进去,面带微笑:“伯父伯母好!”
她的一声简单招呼,袁国邦闻声看向门口,半晌,开口,“好,好,好!”
中气十足,落地有声,简凝听的心头一跳。
连着三个好把她搞得有点蒙,一时揣测不准是什么意思,盛怒不已?
简凝看向一旁站着的苏季文,面带笑意的看着她,“阿泽在做检查。”
简凝点点头,压下心中的疑惑,苏季文这个表情,袁国邦说的应该不是气话。
简凝又看向袁国邦,后者也望着她,四目相对,她竟看出袁国邦眼里的一丝不易察觉的高兴。
下一秒,袁国邦对简凝点点头,“等这臭小子可以出院修养,让他上你父亲和爷爷那拜访。”
袁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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