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我的心头就开始烦乱“明天也许她就出现了。”
“不过,那个女生,还有那些老鼠,我们一定要小心提防!”葛虹面色沉重。
“它们有那么厉害吗?”张绮小心翼翼地问。
葛虹下意识地点头。
眼前突然一黑。耳畔传来几声短促的惊叫。熄灯了!
没办法,我们摸黑爬上了各自的床铺。躺平身子,怔怔地望着漆黑的虚空发呆2夜里只余低微的呼吸声,渐渐遥远
朦胧中,我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黑暗里,我发现靠门的空床上铺,有什么东西在怪异地扭动。
因为我们只住了四个人,所以宿舍空了两张床。靠里墙的上下铺被我们放了4个大皮箱、衣架、席子、多余的棉花胎等杂物。靠门的那张床,下铺堆满了张绮的那些木雕、陶瓷、娃娃等。
只有上铺,应该空无一物的!
会是什么?
我惊疑不定地坐起身,向门的那一头靠了靠。床上似乎有个人形的东西缩在被褥里左右蠕动。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冷!
我欠身听了听,其余三人的呼吸规律而平稳,显然都进入了梦乡。好久没有这种孤寂无力地感觉了,久到我几乎再不愿去揭开那覆盖在真相之上地黑幕了!
一阵阵微弱的呻吟钻入我地耳中,其中蕴含的痛苦和恐惧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伴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极浓重的腥味。
那是一种腐烂泥土和新鲜血液混杂糅合的怪味,充斥着暴戾和濒临死亡的气息,刺激着敏感的嗅觉神经!
我本不应再犹豫,然而恐惧感死死地压抑着我,阻止我的身体做出任何探究的举动。我的手不由攥紧了自己的被角,差一点把它扯烂。一阵阵腥味越来越浓烈,让人恶心欲呕。手腕温凉,珠子安安静静的,好像也正熟睡。我气恼地用手指狠狠弹了弹它,它不耐烦地滚了滚,又没动静了。这死珠子,平日里神气活现的,想派它用场了,居然耍大牌,真没素质!
这时,空床发出艰涩刺耳的“嘎嘎”声,上铺的被褥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同时,呻吟声也突然中断了,一切归为平静,但在这平静中死亡的味道汹涌而来!
我既后悔又惊惶,胸肺间像吸入了大片的泥沙,又闷又痛。我胡乱披上一件衣服,连滚带爬地下了床。
近了,暗夜里,我的双眼闪着光,紧紧盯着那团被褥。不知何时,窗外的落水管“滴嗒、滴嗒”地滴着水,清晰而单调。我试着掀了掀被角,一个冰凉潮湿的东西疏地擦过我的手臂,掉出来。
一声惊叫哽在喉中,那是一截人的胳膊!手指修长而苍白,指甲上还涂着紫罗兰色的指甲油,可触手冰凉,手腕上≈臂上粗细不一的鲜红,蜿蜒如条条小溪。是鲜血!难道被褥里裹着的就是我害怕那呼之欲出的答案,但受却不由自主地猛一掀,呕,血腥味几乎将我熏昏过去!接着看到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也许用血肉模糊来形容不太恰当,因为她的脸完整无缺,上面并没有伤口,也没沾上一滴血。额头光洁,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里面是一片凝固的绝望。本应小巧的嘴巴痛苦地大张着,好像还会发出呻吟一样。
除此之外,她的其余地方就惨不忍睹了:脖子左侧有两个洞,像是吸血鬼留下的咬痕;两肩、胸部、腹部、大腿和小腿都少了一大块皮肉,缺损处很不平整,好像被铁爪、铁钩之类的东西猛力撕扯过;大腿的伤口尤其深,动脉血管都破裂了,被子里面喷溅上了大片的血,流淌出来的鲜血洇湿了床单、褥子,此刻正大滴大滴地垂落到床架和地面上。
她不是闵雨!也不是我曾见过一面的申小婷。
我只能确定她是我们学院9级的新生之一。因为她的被子和床单上都有学号,沾上的鲜血涂花了大部分数字,仅能看清前面两个代表年级的“92”了!
她是谁?
虽然不是相熟的朋友,但我还是非常难过,谁这么残忍地杀了她?我失神地喃喃自语。
忽然,她在血泊中转过头来,了无生气的眼中闪动着妖异而冷酷的光芒,张大的嘴巴“嗬嗬”怪笑:“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尖锐的声音简直要撕开我的耳膜。
我大惊,本能地向后急退。谁知身后的地面张开了一个黑黢黢的大口子,我便一头栽了进去
“砰”的一声,我的眼前出现了许多闪烁的金星!还有几个熟悉的声音:“干嘛?”“做噩梦吗?”“练铁头功啊?床架都被你撞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