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日午时,杨秋池才悠悠醒转。
只见满屋的人,除了一个花白胡子太医之外,还有杨母、原配冯小雪和宋府尹也坐在床边小登上,望着他欣喜落泪。冯小雪眼睛已经哭肿如核桃一般。秦芷慧、宋晴各自抱着婴儿,还有宋芸儿、红绫、白素梅和云露,一起并排站在身后,脸上都挂满了泪花。月婵等贴身侍女站在屋角,也是跟着落泪不已。
杨秋池心痛如绞,孱弱地轻声唤道:“冰儿”
冯小雪忙道:“夫君,若冰只是一时气恼,她肯定会回来的,你别着急啊!”杨母泪眼婆娑,禁不住拍着床沿哀声道:“真是痴儿啊!你满屋妻妾,上有老下有小,难道就不管我们,为了一个冰儿要舍却为娘和这一大屋子妻妾儿女而去吗?呜呜呜”
冯小雪等妻妾连声安慰。
杨秋池只觉得一颗心已经碎裂成千百片,片片都刻着柳若冰的名字。想起柳若冰此去再不回头,心中疾苦,禁不住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将出来,淋得满胸襟都是,慌得杨母、冯小雪等人忙不迭又是用手绢擦拭,又是急声叫太医。
太医慌忙上前把脉。片刻,低声说道:“太夫人、夫人不必担心,杨公爷这是郁怒忧思,致肝郁化火,血失统御所致,淤血积郁胸中,时才鄙人已经给公爷服用泻肝清胃,凉血止血汤药,并用金针刺穴,有意将这淤血引出。现在淤血已出,只需安心静养,当无大碍。”
杨秋池吐了这口淤血后,也觉得烦闷欲裂的心口和缓了许多。杨母和冯小雪听了太医的话,这才长舒一口气。
不料太医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杨母和冯小雪的心又提了起来,急声问。
“只是,自古有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易说卦云:“坎为水,为沟渎,为隐伏,其于人也,为加忧,为心病。此非饮食药饵调剂得好的。”
杨母长叹一声,抓住杨秋池的手,眼泪又簌簌而下:“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为娘怎么活下去啊”冯小雪安慰几句杨母后,附身在杨秋池身边,低声道:“夫君,你这般独自凄苦总也不是个事儿,若冰是一时负气而走,依妾身看来,她带着幼儿总在某处,咱们当下该慢慢寻访,开导于她,就算她心如顽石,只要咱们用心,总能将她劝回的。”
杨秋池轻轻摇头:“劝不回了,我知道的,她已经对我死心了”
云露在身后失声痛哭:“都是我不好!只要若冰姐姐能回来,我我就回苗山陪我爹爹去,终老不见秋池哥”
宋芸儿跺脚道:“公主!这当儿你还说这些气话!你是知道的,我哥也割舍不下你,要不然,早就如同那朝鲜女子一般搪塞出门了!”
宋芸儿虽然已经嫁给了杨秋池,却一直习惯叫他哥,这声音说得大了,将秦芷慧怀里婴儿吓到,哇哇大哭起来,引得宋晴怀里的孩子也凑热闹,顿时房间里乱成一团。
侍女月婵和小蝶急忙上前,将秦芷慧和宋晴怀中婴儿接了过来,柔声哄着出了卧室。房中这才安静下来。
宋晴道:“芸儿说得没错,公主,你就再别说这些气话了,当务之急是如何找到柳姐姐,好生劝她回来。”
云露摇摇头:“我不是一时气话,是我气走了柳姐姐,柳姐姐不回来,我就也无颜住在家中,我我还是回我府邸住吧”
杨母急了,站起身拉住云露的手:“你这说的哪里话?你已经嫁入我杨家,皇上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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