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萧家在北地和天下的威望,除掉他的心头大患,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就不会轻易对我们出手,他是权力的掌控者,不会不知道一个失去掣肘且不再忠心于他的将领有多可怕。”
钟行还想再说,“可是,宫中形势波诡云谲,后妃和皇子,不同的派系之间争斗从未停止,就算天子暂时不会杀害他们,又要如何保证他们不会被其他人谋害呢?”
北地王瞪了他一眼,“这天下的掌控者是谁?皇宫之中最高的掌权者又是谁?” 钟行:“……”
他讷讷道:“天子。”
北地王道:“你还知道他是天子?”
钟行神色悻悻。
北地王冷冷道:“他想杀的是我和萧羁,在我们父子咽气之前,他就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谋害去疾和晏。”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
天子对此深有体会,便不会不知道这一双小儿女对萧羁来说意味着什么。
除非他真的昏庸到了极致,不顾史书会留下千古骂名,想将这天下在他眼皮子底下葬送掉!
另一边,进入皇宫后,锦晏和萧去疾便下了马车,跟着郎卫前去觐见天子。
宏伟庄严的大殿内,除了高座之上的天子,便只有几个跪坐在地侍弄炭火的侍人。
在锦晏兄妹进入后,那些侍人也都离开了。
如第一次来这里一般,萧去疾率先下跪请罪,锦晏懵懵懂懂看了晏天子后,紧随其后而跪下。
天子静静地看着兄妹俩,一字未发。
殿外,中郎将神色冷厉,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殿门,耳朵则时刻关注着殿内的动静。
在他不远处,是郎卫赵瑛,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殿门的方向,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担心什么。
“小晏儿,你跟着请什么罪?”
不知过了多久,天子发出了这样的疑问。
锦晏俯首作揖,起身后低头看着地面,低声说道:“我不知,陛下说有罪,那便是有罪。”
天子似乎笑了一下。
一切都如第一次进宫时一般。
“哦,朕说什么都是对的?抬起头来,看着朕的眼睛。”天子语气听不出喜怒。
锦晏抬起头,天真的望着遥远的高座上的黑影,“陛下是天子,天子难道还会犯错不成?”
萧去疾面色惶恐,急忙喝止锦晏,又拉着她请罪,天子却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着熟悉的笑声,赵瑛的面色终于缓和了一些,眉头也微微舒展开了。
他没看到的是,那素来秉公执法的中郎将,在听到笑声的瞬间,握着刀柄的手也缓缓放松了些。
然而不过几息,这笑声便戛然而止。
郎卫们面面相觑。
中郎将的神色瞬间又紧绷了起来,赵瑛也是脸色一变,一口气掉在半空上不来下不去。
殿内,天子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森冷的威慑,“朕当然不会犯错。”
天子怎么会有错?
他看着锦晏和萧去疾,像是看着两只脆弱且容易掌控的诱饵一般,“朕不会错,那错的便是刺客,所以,北地王府还忠心于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