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桌前,坐在首座的自然是苏夫人,客座的是刘老爷和他的大公子刘诞丁。
刘老爷淡淡喝了一口茶水说:“苏夫人,我们也是相交数年了,生意上虽然有所小摩擦,但并不妨碍我们两家的情谊,犬子年方二十又三,沐璇侄女也有双十年华了,不知苏夫人愿意和老夫结成亲家呢!?”
苏夫人闻言,脸上浮现着淡淡的笑容,心中却是狠的咬牙切齿,这刘老爷说的小摩擦就是打压苏家的丝绸庄,打压苏家的裁缝铺,导致苏家在本地的营业额一天不比一天,逼得他们只能跑商路把丝绸销往别的城市。
这需要走很多山路路过很多很多河流,苏家只能借助刘家的渠道,刘家也同意了,他们刘家本是武夫出身,这条商路,是他们刘家三代打下来的,所以,不能让苏家白用,要抽成。
抽多少!?
刘家要苏家所得利润的五成。
本来这也就罢了,毕竟暂时缓解了苏家的危机,但是刘家前段时间竟然以遇到路匪的缘由,吞下了了他们苏家的一笔货物,这可是火上浇油,她只能让女儿沐璇拿着她的苏府最后一笔钱,去洛阳进最好的官家丝绸,女儿把丝绸带回来了,接着就去下江南去打开销路去了。
关键是女儿临走前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万两黄金,这简直就是起死回生,把苏家从颠死的状态重新救了回来,只要等待女儿把江南的销路打开,以后他们不仅可以把自己的丝绸卖往江南,还可以从洛阳进官家丝绸,这样,苏家又会重新起来了。
所以,要说苏夫人对刘家,呵呵,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厌恶至极。
但是,这时候的苏家已经经不起任何的风浪了,苏夫人不能触怒了刘家,不然,刘家定然会恼羞成怒的再度对苏家下手,那苏家没有能力抵挡正势如中天刘家。
苏夫人不想把女儿嫁给刘诞丁,那不是羊入虎口嘛,一旦刘诞丁娶了大女儿,以后苏家必将被刘家吞并,那是苏夫人最不能接受的。
于是,苏夫人用了拖字决,她笑着放下茶杯:“刘家跟苏家结为亲家自然没什么不好,大家都是做丝绸生意的,以后苏家在刘家的帮助下想必也会蒸蒸日上。
只是,我这大女儿性子比较独立,从不肯听我的话,她又常年在外奔波生意,很少回家,我早就让她找一位像刘公子这样青年才俊作为夫婿了,可是这丫头偏偏热衷于商道。
这不,她回家没多久呢,又带着商队去江南了,没有月余怕是回不来了,我这个做娘亲的总得问问她的意见吧,我想凭着刘公子的才识和相貌,想必沐璇是满意的。”
“奥!?那夫人的意思是!?”刘老爷眼睛眯了眯。
“呵呵,再等等吧,等沐璇回家,定然邀刘老爷和刘公子一起来苏府一聚,到时候咱们坐下来仔细商讨沐璇和刘公子的婚约。”苏夫人笑着说,她这也是没办法,今天想交白卷是不成了,只能让刘家父子有个盼头,才不会动歪心思。
“这样啊,诞丁你看呢!?”刘老爷转头询问。刘诞丁闻言,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容,怎么都有点虚伪,他说:“夫人这话可是在敷衍我父子?自古以来,儿女出嫁不都是媒妁之言,父母做主吗!?何须问过沐璇小姐,苏夫人您今天就给个痛快话吧,行的话,咱们就签了婚约,我父亲立刻下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