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已喘不过来。忽见那绝壁有个天生的窟窿洞,抽身钻进洞中。见洞中甚宽,竟可容人。不禁一喜,道:“这里竟有个山洞,正好在这歇一阵,”到洞口探去,却见有块岩石从上贴开,像帘子般放下,微遮住洞口。是以在下面看上来都是绝壁,爬到上面来却有个洞口。
林夕把莫怜放下,又想:“师姐为救我而死,总带不出去。我在这把她葬了吧。”歇了一会,又出了山洞,将聂雨晴的尸体抱起来,正寻着地方安葬。忽听后边有声音传来,心中一动,又想:“师姐魂魄还在体中……奇怪,可又分明没得救了。”驮着聂雨晴往绝壁上爬去,也钻进洞中。却听下面仍有声音传来。
他探出头看去,只听那声音从北边来。忽然从绝壁后闪出个人来。林夕心中一惊:“那人是谁?莫非是徐风吟?那绝壁后竟有路吗?啊!对了,这上面能有块长出的壁石挡住洞口,那下面自然也能,那人却是谁?”
只见那人冲出后,后面又有两个人走出。一人冷笑道:“你还想跑去哪里?”前一人微微冷笑,缓缓后退。
那开口之人道:“是你杀我二弟单赤岩,四弟单青岩,五弟单红岩,六弟单乌岩的?”前面一人道:“就是我杀的,你要怎样?”这声音却是个女子声音。林夕听着有些熟悉,仔细一想,却是那晚那一个从琴匣中取剑杀人的女子。
那男子沉声道:“你不是老二的对手,你杀不了他。”旁边一人道:“赤岩先前被占头山的人暗算,已经受了重伤。”
林夕听这声音,认得是单家七雄的师父陆随,心想:那男子应该是单家老大了。
那男子道:“嗯,那便是了。占头山的人都死了,老七的仇报了。”
那女子冷笑道:“我还没死呢,你还未报仇。”那男子道:“杀了你没那么容易。我想问你,我单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那女子微微冷笑,并不作答。只将琴匣解了下来,抱到怀中。那男子沉吟道:“单家结的仇很多,得罪的人也不少。你会是谁?你中了我的毒镖,七天内全身皮肉会枯老化成黄水,黄水会将骨头也化光。你当真不说?你说了,我让你痛快去死。”
那女子咯咯笑道:“都是死,有什么区别吗?”
那男子道:“你真不说?”那女子冷笑不已。那男子道:“师父,杀了三弟的人又是谁?”
陆随道:“是一个白衣男子,使剑。他已不知去哪了。”那男子长长吐出一口气,问那女子:“你与他是勾结的?”那女子并不作答。
男子道:“凭你一人是杀不了我那几个兄弟的。是唐王派来的人?还是风家庄的人?”女子道:“你不要猜了。”反手将琴匣中的短剑抽出。男子道:“我单朱岩对女人最看得透,只看不透你。有趣,有趣。”脸露笑意。
此时天色已白,林夕不用念咒也看得清下面三人,心道:“那女子剑法奇快,但对付陆随也成问题,何况还多了个单朱岩。”
单朱岩道:“那个人为什么要杀我们兄弟呢?我们兄弟待他不薄啊!你又是谁?你的剑法从哪学来的?唉!这可真看不透。”
那女子道:“看不透便不要看了。”单朱岩道:“你能把脸上的黑纱摘下来吗?让我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见她冷笑不止,向陆随道:“师父,你出去谷外,我要亲手为兄弟报仇。”
陆随道:“好。”转身就走。单朱岩道:“我想想,嗯,你也姓陆?”就在这时,只见剑光一闪,一把剑从单朱岩后背透过去。林夕险些惊呼出声,好在忍住了。
单朱岩缓缓转过头,道:“师父呀……你这是何意?”那出剑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陆随。只见陆随握住长剑,剑尖透过单朱岩前胸,仍滴嗒着血。
陆随道:“对不起了,朱岩。”单朱岩紧皱着眉头,笑道:“原来真的是你。我就想,想杀我们的人定然……咳……定然不是那么简单的。”陆随抽出长剑,将单朱岩推落地上,任长剑滴干了血。
那女子脸上一直无甚变化,到此时才显得十分茫然,道:“你为什么要杀他?”陆随摇头笑道:“我这个徒弟太聪明,但太喜欢猜来猜去的。我并没有想那么快杀他们兄弟,但他却已经怀疑到我头上来。我不杀他,迟早还是让他杀了。”
那女子“哦”了一声,脸上又是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陆随道:“你不奇怪?”那女子道:“没什么好奇怪的。”
陆随道:“你是谁派来的?”女子沉默不语,眼前陡然想起一事:在一条人群热闹的街道上,一个妇女背着一个小孩缓缓走到街中心。突然自东边驰来一骑黑马,黑马来得太快,妇女见到时已闪不开。被黑马撞倒在地,左腿也被马蹄踏折,婴儿大声嚎哭起来。那马上一人勃然大怒,促马将妇女四肢踩断,拔剑刺死了婴儿,在妇女的惨叫声中离去。那人正是单乌岩。
女子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只想杀了单乌岩。”陆随微笑道:“现在不是更好的吗?”突然间剑光一动,一剑刺向女子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