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不及收殓的清军的尸体,鲜血渗透到了黄土地里,染成了一片黑褐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城下如此,城头是明军火炮重点关照的地方,情况更糟糕,四周的女墙到处是火炮轰出的缺口,不少地方连砖带瓦都塌陷了,南城的城门楼子也不幸挨了几炮,木架散塌,碎石瓦片散的到处都是,连带着还有不少残肢断臂和伤兵,被炮弹击中的少,几乎都是被四溅的砖石碎片砸死砸伤的,城头血流满地,一片哀嚎,兵卒一直被动挨打,普遍士气低迷。肇庆知府陈志吉生平很少见过这般惨状,早已吓得面如白纸,他呆呆的望着前方,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虽然自明军退兵后没有再发动攻势,但是从入夜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必有几百明军跑到城下一阵敲锣打鼓,大吼大叫。
肇庆知府陈志吉是个文官,不通战阵,对明军此番行为颇为不解,他迷茫的看着杜永和,杜永和解释道:“这是贼军的疲兵之计!看来伪朝天子到还懂些兵法,本将倒是小觑了他!”
疲兵之计是个阳谋,明知敌人这么做就是为了让你疲惫,但却不能不提起精神小心防备,因为一但疏忽了,也许敌人就会由虚变实,真的攻上来,到时候一切皆休。
所以杜永和不敢轻易下城休息,他枕着腰刀,披了件袄子睡在城头,一夜被惊醒了十几回,他嘱咐亲兵,一定要警惕小心,轮班值守,观察城下动静,万万不可懈怠。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后,眼皮子实在太沉重,朦朦胧胧就要睡着了,突然身子被人狠狠推了几下,他猛然惊醒。
见推他的是分配值守的亲兵,他忙警惕的道:“城外有什么情况吗?”
亲兵拱手道:“禀报将军,明军似乎在挖地道!”
“挖地道?在哪个城头?”
“城东南角。”
“速速带本将去查看一下!”
临战之前杜永和在四面城墙下预先埋了十几个大缸,专门留了十几个亲信兵将值守,监听,主要是用来侦听判断敌方有没有偷偷挖掘地道的。
他到了东南角,通过大缸亲自侦听的了一番后,判断城外确实有挖掘地道的声音,大缸的回响声很大,他没想到未雨绸缪的一招棋竟然派上用场了,惊愕之余一阵庆幸。
他轻蔑一笑道:“伪朝天子还想偷偷挖地道攻城,真当我杜某人是吃干饭的吗?他们也真是黔驴技穷了,挖吧,让他们尽情的挖吧,看本将到时候如何破了这地道术!”
“将军英明!到时候好好整整那些明狗子,给白天那些被炸死的弟兄们报仇!”亲兵一想到白日里的情景,就一阵愤怒憋屈,自打跟着李大帅投了清,一路南下以来,拔城无数,从来只有他们虐明军的,何时龟缩在城里被明军虐过?这个仇一定要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