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要不要紧?走,儿子背你去太医院。”
“你走,你走。都是被你气的,你个不孝子。我不管,你自己想办法让你弟弟调过去升官。咳咳咳,咳咳咳,逆子,孽畜。我,我,我老婆子白养你了。”贾母的这番话骂的贾大老爷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一个月后,贾赦的请调折子批了下来。工部员外郎贾政接到了调任公函,上面只说是另有任用,却没有明确品级和职务。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了吏部。没想,吏部官员收了公函,只是让他先回家等消息。
晚上贾母让人将贾赦请了过去。刚进内堂,贾政就起身礼让兄长,还特意搀扶老太太坐在了大哥身边。他一会儿让丫鬟上果点,一会儿让人换新茶,很是热情。
贾母实在看不过眼,就侧身问道:“老大,你弟弟的官儿悬在那里是怎么回事?”
贾赦疑惑地道:“老二怎么了?不是还在那里缩着么?我上的请调折子没见人给我答复啊?难道有了什么变化?”
贾母见他的模样不像是说谎,奇道:“那就不对了。政儿接到了调职公函,吏部却让他回家等消息。这事儿怎么就这么古怪呢?这不是把人给悬空了吗?你去打听打听,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贾政作揖道:“大哥,还望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帮弟弟一把。工部那边已经交割了差事,这边却没着没落的。你看,能不能将你的折子收回去?弟弟实在不知道你与母亲搞了这么一出,要不早就阻拦了。
母亲不了解这里面的区别,这才让大哥出手相助。其实,弟弟宁可多等等七王爷那边的安排,真的不想去你们臬司衙门。你们那里毕竟是地方衙门,进去简单,可再想从地方上回到中枢六部,那可就难上加难了。”
贾母一脸黑线,她只以为小儿子能升官,能捞个轻松差事,说不定还能顶了老大,在臬司衙门更进一步。要真能那样可就阿米豆腐了,没想到还有中枢和地方这么一说。
这不是帮了倒忙吗?都怪老大,自己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难道他也不知道?知道不说,这不是故意存心害人吗?她越想越气,一抖手,手中的茶杯就砸向了身边的贾赦。
贾赦好似愣住了,任由茶杯又一次砸破了额头。虽然有故意的成分在,主要也是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贾政傻眼了,自己的事儿还没说清楚,母亲怎么就动上手了?老太太被大哥气着后身体不好这他知道,可这脾气怎么也变大了呢?老太太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想到这里,他赶紧上前搀扶嘴角抽动,手臂抖个不停的母亲往床榻上去:“老太太,你没事吧?咱请个太医回来看看吧?”
贾母一看小儿子的眼神,就知道他想的什么。她实在懒得说话,挥挥手闭上了眼睛。
贾政摸了摸贾母的额头,不烧啊。等他回头,这才发现,大哥早就走了。他无奈地叹口气,回头看向老太太的目光里尽是埋怨。
贾赦也不让人给他包扎,就那样顶着一脑门子鲜血回了东院。
秦可卿和三个小家伙见了满脸鲜血的大老爷,都被吓了一跳。叫来大夫一看,没事,就破了一点皮。等三人听完经过,即恼恨老太太偏心眼对大老爷不慈,又对二老爷没了官做感到痛快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