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惹出大祸连累他,顶多就是找个由头打断宝玉一条腿,当个废物养着罢了,哪里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手段?
早前都说他不堪,说他下作,现今连我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话儿咱骗骗别人还行,哄咱自己就没意思了。他那人就算气急了,也不过就是说上一句,有人要把宝玉丢井里的话,纯粹是为了恶心恶心我罢了。”
“唉,”贾母叹口气:“母亲哪能不知道?这不是习惯了把他往坏处想嘛。算了,宝玉生来就有祥瑞伴身,是个有大造化的。吉人自有天相,应该不会出事的。老婆子就怕他小人儿,不知好歹被人骗了。”
叛军被镇压了,混乱结束了。大皇子被圈禁,恭王爷被赐死,东安王府死的死残的残,活着的还被削了爵位,穆家算是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王子腾王将军因为流矢伤了肺部,以及一些说不清楚的原因,被夺了还没捂热的京营节度使职差,赋闲回家了。齐国公家的大儿子因为参与了恭王谋逆,陈家闭门待罪。
丢失了一天半的贾宝玉和茗烟,不知被什么人放在了荣国府门口。茗烟浑身鞭痕魂不守舍。宝二爷倒是没受一点儿伤,就是变得有些痴呆。好像受了惊吓,见人就往后躲。哪怕老太太上前安抚也是那样。宝玉的样子把憔悴不堪的王氏心疼坏了,抱着儿子就回了荣禧堂。
参与救驾的功臣,大都得了恩赏,唯独贾赦的名字未曾被人提起。大老爷怀疑是不是被人贪了他的功劳?又想到有那两位王爷和素惜缘、尹梦维在,应该不至于。只不过这里面的名堂,让他摸不着头脑。两位王爷最近好像很忙,一直没空接见贾赦,也没人给他一个说法。
贾赦在衙门里混了几天,始终没有探听出个子午寅卯。忽然有一天,臬台大人将大老爷叫了过去。
“恩候”,游大人心情似乎很沉重:“朝中有人翻出了你家可能参与谋逆的一些罪证,朝中吵的厉害。现在的问题是,有几封联络东安郡王的信,盖得是你的私人印鉴。
经过比对,确实是你以前用过的私印。再加上你家本就与穆家关系莫逆,穆家的知情人都死了,这事还真的说不清楚。为兄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没有办法。小七为了帮你,还在内阁与那几位大佬大吵了一通,被圣上责令回府闭门读书。”
大老爷懵了,他睁大了桃花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我会参与谋逆?开什么玩笑?”
游大人点点头:“人家就是那么说的,证据摆在那里,圣上都难以为你说话。几位大佬都知道你有救驾之功,可人家说你是另有所图。
万岁爷知道这里面有蹊跷,可群情汹汹,他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将此事暂时压下,让有司详查,还说不得惊扰与你。也就是说,你暂时被免官了。”
大老爷颓丧地坐下了,他一脸苦涩:“我就知道那些人不会放过我。好事肯定没我,坏事一定是我干的。我一直以为他们会使些别的手段,就没想到人家在这里等着我。
草,说什么印鉴?他娘/的,我原来的名帖都被二房拿着在外面招摇,谁不知道啊?何况一枚早就不见了的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