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这倒也是,唉,秦恩公只怕前去也是白白送死。真弄不懂,花小姐为什么不肯承认他是她的丈夫?如果不是,其他人谁肯去冒这么大险?那可是明知有死无生的事啊。”
“乳娘,你就别说了。花姐姐不承认秦大王是她相公,就总有她的苦衷。何况,也有可能真的不是呢。”
“好好好,我不说了,再也不说了。”
“唉,要是能救得花姐姐回来,我再也不惹她生气了,一定把她当作自己的亲姐姐。”
李氏摇摇头,心想,花溶能回来,简直是难如登天。
正想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面色一变,门口已经响起九王爷的声音:“婉婉……”
母女俩惶恐地对望一眼,李氏开门,九王爷两步就跨进来:“婉婉,花溶被金军抓走了?”
婉婉不敢不答,泪流满面:“九哥,现在该怎么办啊?估计她是被押送去刘家寺了……”
九王爷颓然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神色惨淡,喃喃道:“今生,本王再也见不到溶儿了!”
“九哥……”婉婉正要开口,李氏紧紧捏了一下她的手,她闭上嘴巴,什么都没有再说,一会儿,见九王爷慢慢起身,踉跄着走了出去。在门口,许才之等侍卫赶紧扶住了他。
婉婉追到门口,李氏用力地拉住她的手,关了门。
她的声音非常低:“乳娘,九哥也有好几万勤王大军了,难道真的不足与金军一战?如果他发兵刘家寺,不止可以救出花姐姐,也可以救出整个皇室……”
“傻孩子,宋军根本不是金军的对手……”
婉婉又失望又心疼,明知九哥是无力援救花溶的,可是,他就这么走了,她还是说不出的难受,只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九哥连他父皇母后王妃女儿都救不出,怎能怪他不救花姐姐?
晚饭刚过,天气冷清,金兀术也无心外出,慢慢回到屋子里。
花溶躺在地毯上,受伤的腿自涂抹了“九露膏”,大有神效,腐肉尽去,开始滋长新肉,又疼又痒,很是难受。她坐得距离火炉又近,烘烤得暖洋洋的,更是刺疼。
他在她身边坐下,看她惨白的脸,柔声道:“花溶,你不许再自杀了,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屈辱,也不强迫你。”
自她醒来,他不知已经说了多少次这话,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她。
花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金兀术拿了一柄茶叶,仔细看看,放到她面前:“花溶,你饮茶不?”见花溶不答应,他就自顾自说下去,“金国寒冷,主要以肉食为主,所以需要多喝茶辅助消化。我们历年和大宋边界贸易,茶马易市,但那些商贩往往以次充好,我们饮的都是次品。如今,才第一次见到这种上等好茶,是你们的皇帝这次来军营谈判带来的。说是皇宫大内的上品,我看南朝风物,煎茶也是一门大学问,你会不会?”
他见花溶还是不做声,就道:“也罢,我忘了你出自寒门,以前是个穷女子,肯定不会的,对吧?”
花溶根本不理他的自问自答,躺在地毯上,抱着头,睁开眼睛看燃烧的火炉。
“花溶,我画一幅画给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