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妖女偷了你的金塞斯出逃,想这金塞斯名马,宋人虽然不认识,但只要我大金士兵看到了,立刻就会知道她的下落。”
“正是如此!我已经传令下去,待她天明上路,沿途的信兵会随时报告她的出逃行踪。”
“哈哈,四弟妙计!有这条活生生的线索,岂不比胡乱搜索强多了?”
金兀术走到屋子正中的一把椅子上坐定,拿起一幅宋国战略地形图,面上再无丝毫醉意:“二哥,现在的宋国,我们必须先拿下两个人,第一个是赵德基,第二个是岳鹏举!这二人拿下,宋国的锦绣河山,也就真正为我大金所有了!”
“哈哈,等活捉了赵德基和岳鹏举后,你再当着他们的面,要了花溶,叫宋国君臣永远匍匐在我大金脚下。”
“好!”金兀术意气风发,“赵德基,你等着,本太子来了!”
马蹄横飞,也不知跑出多远,终于,马惨嘶一声,四蹄一扬,金塞斯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但因为受伤奔波,也差点栽倒在地。
秦大王抱着花溶一并被摔在地上,二人几乎被摔得晕了过去。好一会儿,秦大王才坐起来,想寻找马,却发现马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此时,天地间漆黑成一团,伸手也瞧不见五指,更是连一点声音也没有。
秦大王紧紧搂住怀里唯一的一点温暖,轻轻摇晃她的身子:“丫头,醒醒,丫头,醒醒……”
花溶被这一摔,早已昏迷过去,唯鼻端还有温热的气息。他心里一松,抱起她,四处看看,慢慢地往前走。兄弟死绝,敌人追捕,唯有这千念万想的身子终于搂在怀里,秦大王也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现实,又悲又喜。他摸摸她的脸,冷冰冰的,嘴唇也是冷冰冰的,手也是冷冰冰的。他解开身上的袍子,将她整个抱在怀里,有一瞬间,他在黑夜里,听得她的心跳,自己的心跳,热烈的交织,仿佛回到了那个永生难忘的洞房之夜,只是,缠绵之后,却是长久的绝望。
他更紧地搂着她,眼泪不知怎么掉了下来,比当初得知她死后,为她“立碑”时,更觉悲戚。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溶睁开眼睛,仿佛做了一场无休无止的噩梦,天地间一团漆黑,自己躺在一双巨大的手臂里,仿佛一叶小舟在狂风暴雨的大海上飘荡,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感觉到她急促的呼吸声,秦大王停下脚步,欣喜道:“丫头,你醒啦?”
这声音十分嘶哑,她几乎完全感觉不到是秦大王的声音,只那声“丫头”,仿佛平地一声惊雷,她身子一抖,几乎要从他怀里掉下去。
“丫头……”
秦大王停下,摸索着,身后仿佛是一块石头,他坐下,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如被某种邪恶的毒蛇液体沾到,她浑身发抖,记忆里所有的可怕和噩梦又回来了,歇斯底里地叫起来:“放开我,快放开我……”
“丫头,我会保护你的,决不让人再害你了……”
她用力一挣扎,秦大王手一松,她踉跄着站稳,手一推,秦大王几乎跌坐在地上,她的手推到他的身上,全是湿的,鼻端飘过一阵剧烈的腥味,也不是是汗水还是血水,或者是汗水血水的混合。
秦大王混战半晌,本已受了重伤,只是凭着一口气以及娇妻重新入怀的喜悦支撑,才坚持了这么久,如今被她一推,跌坐在地,竟然一时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