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伸出脚,只走得一步,又退回来。
官家,他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送给金人。如此,自己又怎能悄悄不告而别?
正犹豫,却见张弦警惕地站在一边,扮个普通人模样。他奉命悄然留在应天外面,连等几天,没有花溶的消息。他追随岳鹏举日久,对他所托,自会竭尽全力。当下跟里面熟识的侍卫一打听,才知花溶已经被解职。后来,终于联系上花溶,就一直等在外城,准备营救。
他自然也听得和金军议和的风声,甚至打听得金人指名要花溶前去。这一去,必然有去无回,他心急如焚,却见花溶向自己使一个眼色,就悄然跟在后面。
这时,康公公已经和许才之等赶来,见张弦,意外道:“这位……”
“只是军中一个兄弟。”
康公公不认识张弦,许才之见他面熟,又见花溶如此,便不再问,四人一起往驿馆而去。
金使驿馆,一片莺歌燕舞。
汪伯颜在应天找了几名上等歌姬连夜送来,金兀术正在欣赏南朝歌舞,见汪伯颜又来了,也不起身,斜睨他一眼:“花溶呢?”
汪伯颜跪下:“今日给大王带来了十名美貌处女。”
金兀术大怒,霍地将酒杯差点掷到他身上:“本王要花溶,你送其他人来做甚?”
一众美女本来是拉开了丝弦正要弹奏,经此一吓,立刻退开,蜷缩到门口。
“滚回去,马上告诉赵德基,明日就将花溶送来,否则,大军攻破应天,全城屠杀,男女无一幸免!”
汪伯颜吓得满头大汗,赶紧走了。
金兀术挥挥手,正要一众歌女退下,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一柄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一人低喝道:“金兀术,你嚣张到这等地步!竟然敢来我大宋驿馆口出狂言……”
金兀术闻言狂喜,完全忘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见一众侍卫冲上来,急忙挥手:“退下,你们全部退下。”
康公公也吓得几乎瘫软在地,花溶本是他带来的,如果刺杀了金军使者,这罪名怎担当得起。
张弦装个卫士模样,跟在旁边也捏了把汗。
金兀术见众人发愣,又大喝一声:“退下,全部退下。”
众人不敢违令,立刻退下。
屋里只剩下二人,花溶的刀依旧架在他的脖子上:“你这狗贼,我马上拿你回去做人质。”
他笑得呵呵的,十分喜悦:“花溶,你拿不了我的。驿馆周围起码有一千精锐埋伏。我既然敢来,就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何况,你们的执政大臣汪伯颜可是另派了兵马保我平安的……”
宋国君臣,竟然孱弱无耻到这种地步。
金兀术察觉她持刀的手在微微颤抖,又轻描淡写的:“两国交锋,不斩来使,花溶,你若不想挑起争端,就放下刀子。”
“你是来使么?你是金国主帅!”
“我是因你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