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陛下。”
暴风雨后,半夜的海面上平静下来,天空隐隐着群山,放眼看去,无边无际,仿佛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沉睡里。
再回头看,金军的船只早已不知去向,也不知这片海域到底身处何方,众人已经完全在大海里迷失了方向。
赵德基道:“老先生,接下来,该去哪里?”
“回陛下,待得天明,辨明方向,再行定夺。现在,众人最好先稍作歇息。”
“那就这样吧,”
跟暴风雨奋战了大半夜的众人,一个个东倒西歪倒在甲板上。林之介去打开一口巨大的密封的箱子,拿出干净换洗衣服分给众人。
花溶此时已经觉得浑身忽冷忽热,却生怕众人担忧,不透露半句,默默去一个船舱换了衣服,回来,见康公公服侍着赵德基已经躺在船舱的床上睡着了。许才之仗剑睡在他身边。
花溶默默退出去,站在甲板上,找了一个稍微擦得干燥一点的地方,看黑夜里的海上群山,飘渺得跟仙境一般。她摸摸发烫的额头,靠在船舷上,迷迷糊糊地,忽然见到岳鹏举,惊喜地叫一声“鹏举”,头一空,差点碰在冰冷的甲板上,骤然醒来,发现天色已经亮了。
一轮火红的太阳从海面上升起,跟陆地上所见的太阳有极大差别。隐隐的,前面是连绵的岛屿,也不知道有多大,多少。
林之介稍作休息,已经陪着赵德基来到三楼的舱外,看着远方的天空。赵德基道:“这是哪里?”
林之介道:“小臣也很陌生,对一片不太熟悉,显然是昨晚迷失了方向。”
他唤来儿子:“四郎,你这些年跑了这片海域,对这里可熟悉?”
林四郎看得半晌,摇摇头,他旁边的妹夫张十五忽道:“这是一片荒岛,小人曾有一次冒险路过这里,岛上聚居着一群海盗……”
“海盗?”
一旁的花溶忽然想起秦大王,细看这一片海域,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秦大王那片海域。
赵德基曾有几个月海边驻防的经验,但那基本是浮光掠影,并无真正驾驭经验,数日奔波逃亡,海上不比陆地,瞬息万变,远远看去,那片隐约的岛屿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
“小人十几岁时出海,跟家父一起遇上海盗,所以印象深刻。如果绕过这片群岛,再往东绕行,可以出去。”
林之介道:“非要绕这里么?”
“对,那里有条出海口,否则,船就要进入大洋,从此不知去向。”
林之介转头看赵德基,赵德基看看他船上的一众水手,这些人,也都是能征善战的,因为要保护货品,都是保镖性质。
“老先生,和匪首一战,有无把握?”
林之介摇摇头:“虽无把握,不过草民有一计。”
赵德基急忙道:“老先生但说无妨。”
“陛下皇恩浩荡,不如招纳这伙盗匪,许以高官厚禄,他们必然金盆洗手,为朝廷效力,以后也博个封妻荫子。”
“好,就这么办。可是,派谁人去说服?”
“草民的儿子四郎可以前去。”
他喊一声,林四郎立刻上前,林四郎三十五六岁,中等身材,脸色黝黑,非常健壮,常年在海上行走,曾到过沿海的不少小国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