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最惊讶的人还是燕北。
她使用大药的次数比荀初灵更多,却迟迟没能突破,水磨工夫不到,就算刀法再好也无济于事。
“你也不用着急。”楚秋看出她的低落,宽慰道:“她练的松鹤剑法,本就是门养生武学,而你学的是老头子压箱底的东西,一门刀法一门内功,只要进了八品,往后便是海阔天空。”
燕北看了眼自己腰间的长刀,忽然道:“年哥这一走,还会回来么?”
“不知道。”
“也许会回来,也许不会。”
楚秋笑着道:“毕竟他也有家人,这次回去若无大碍,恐怕就得留在沧浪帮坐镇了。”
毕竟当年孙言之一死,沧浪帮少了个八品武者,实力有所折损。
陈新年补了孙言之的缺,倒也算是一饮一啄,命中注定。
燕北没再说话,默默跟着楚秋,好久过后,她才低声道:“我也快要十八岁了。”
这句话一出。
楚秋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早在两人相依为命那天开始,就知道这一日早晚会到来。
朝中的动静一天比一天大。
余州城内最近都有些声音,说六皇子将要登基继位。
传闻快要盖不住了。
有赵相一派支持他,六皇子早已掌握朝中大半官员,他的母亲宸妃又是帝京贵族出身,可谓是十拿九稳。
云妃与二皇子早已退出。
只剩三皇子还在苦苦挣扎。
而三皇子背后的监察司,如今也不再有什么声音。
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到那时,燕北背后的麻烦才要找上门来。
“说起来,我一直没有问过你。”楚秋看向燕北:“朝中那几个,到底哪个是你爹?”
当初她被方老头带回客栈时,第一件事就是跪下求老头救她爹。
而方老头的说法是,若他赢了,不需要有人救,若他输了,谁也救不了他。
所以,楚秋一直认为,燕北的父亲就是争位那几人之一。
可燕北却看了看他,小声道:“我不能说。”
楚秋略感意外,“不是不想说,是不能说?”
燕北紧握着刀柄,这是她紧张时的惯有动作,“如果你知道了,那些人会连你一起杀。”
“哪个皇子这么招人恨?提他的名字都不行?”楚秋笑了一声。
说完这句话。
眉头便是微微皱起。
抬起手臂拦住燕北,同时把二驴的缰绳递给了她。
噗!
二驴吐出果核,那双智慧的眼睛看向前方。
燕北接过缰绳,也看到了前方的情况,小脸顿时煞白。
只见街道前方,站着三个身影。
居中那人穿着红色锦服,黑色披风,一副富家翁打扮。
看起来四五十岁,两手拢进袖子,白胖的脸上满是笑容。
过往百姓却像是没看到他们一样,刚靠近身边,就被某种力量给轻轻隔开。
是旁边两人的本事。
外放气机,都是七品。
楚秋眯起眸子,对燕北道:“回武馆,收拾东西跑路。”
燕北死死捏着刀柄,几次尝试后,惨笑道:“我不走。”
楚秋看了她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也好。”
呃啊!
二驴刨了刨蹄子,眼放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