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没死?”
“该死的是你!”
顾玉娘满含恨意地挥动右手。
一抹猩红光芒,从她掌底爆发!
直奔范文山而去!
那迎头飞来的红光速度极快。
范文山同时嗅到了极其危险的味道,他第一次全力催动真气,四条锁链如同狂龙乱舞,被一层幽绿的真气光芒所覆盖。
噼里啪啦!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在空中响起,那红光犹如活物,瞬间就与舞得密不透风的锁链对撞起来。
半空中火花乱闪,金铁交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范文山催动了八成真气,却已有了吃力之感,脚步一踏,整座极乐楼都像是被震动,一阵地动山摇!
他吐出一口幽绿气浪,动作迅如疾风电闪,快步穿过红光笼罩的攻击范围。
当啷一声!
只见他右腕缠着的锁链竟被斩断一截。
范文山第一次露出凝重的表情,就连脸上的斑块都扭曲起来。
他凌空而起,四条锁链同时甩动,从四个方向延伸而出,当即缠住了那道红光!
一股可怕的力量通过锁链传达到自己四肢,范文山脸色一沉:“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交战不过片刻。
范文山便意识到这玩意儿的可怕之处。
不光速度极快,无坚不摧。
更关键在于,这东西就好像有着自己的意识,专攻锁链与真气传导的薄弱之处。
它好像知道武夫的弱点,生来就是为了克制高品武夫!
顾玉娘啐了口血沫,捂住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心口创伤,含恨看向被范文山缠住的红色流光,眼神中竟是有些不舍之意。
但她也不敢耽搁,因为气血不畅而发麻的手脚刚一恢复,便迈着踉跄的步伐想要逃走。
没等她走出几步。
一条锁链从后方飞来,贯穿了她的大腿,将她死死钉在地面!
顾玉娘连惨叫都没有一声,不知从哪拔出一柄匕首,狠狠朝那条锁链斩去!
哪怕经过了范文山的真气灌注,锁链依旧被从中斩断!
“你这小娘们,身上倒是有不少宝贝!”
范文山余光扫去,注意到顾玉娘正在费力爬起,冷冷笑道:“不愧是极乐楼,还真是财大气粗!”
顾玉娘一言不发,扶着墙壁向密道走去。
腿上的贯穿伤正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止血恢复,动作也愈发利落。
这样诡异的场景,让范文山的兴趣更浓,“如此非人的恢复能力,你这肉身堪比三品武夫了啊!”
“老头子我现在越来越想知道,你们极乐楼到底有什么秘密!”
说罢。
范文山身体一晃,无穷真气爆发而出,整个暗室犹如被绿光灌满,掀起了一场风暴!
下一刻,范文山凭着短暂的真气爆发震退红光,随即就抽身而去,一把抓向顾玉娘!
顾玉娘也被真气爆发冲击得向前扑去。
听到背后传来的动静,她咬了咬牙,表情有些狰狞,高呼道:“红袖!”
这一声高呼。
便是让铁链缠住的红光爆发出惊人的颤鸣!
范文山如有所感,动作一滞,匆忙间想要团住身体。
结果就是,他的手臂上爆出一簇血花,全身几乎同时浮现出千百道血痕!
只见浮在半空的红光居然在关键时刻爆了开来,无数牛毛般的红色细线像是雨点落下,将范文山逼到不得不护住身体。
红光炸开的‘雨点’没持续多久,等到彻底安静下来,范文山松开双臂,面沉如水。
他先是看了眼背后。
顾玉娘早已不知所踪,逃之夭夭。
范文山沉默片刻,看着自己千疮百孔的手臂,二话不说,手指伸入血洞翻找起来。
很快,他就抠出了一粒红色晶体碎片。
“红袖?”
范文山把玩着碎片,真气一催,并未将之损毁,表情颇为凝重道:“小丫头,你事前可没有说过,她有这种护身的玩意儿。”
就在这时。
柳妍妍从暗室上方的大洞跳了下来,看着满目疮痍的周围,笑着道:“我原以为,她那点手段在前辈面前完全不够看,谁知道她竟然舍得毁了那独一无二的暗器。”
“暗器?”范文山捏着晶体碎片,漠然道:“你管这东西叫暗器?”
柳妍妍毫无畏惧之意,点头道:“身为极乐楼南使,我那义母的武道天赋很差,偏偏又占据了重要的位置。所以,楼主只能为她寻找一些护身的手段。”
她指着范文山指间捏着的晶体,“这柄‘红袖’,便是楼主赐给她的护身暗器,天底下仅此一把。”
范文山沉默半晌,看着那颗晶体不知在想些什么。
能够被普通人所掌握,还可以持之与宗师斡旋的‘暗器’?
天底下若真有这等诡奇玩意儿,武夫只怕是要变成最大的笑话!
试想看看。
苦修数十年的一身境界,却只能与别人的暗器斗个旗鼓相当?
这等落差,哪怕是范文山这等疯子,也根本接受不了。
柳妍妍似乎看穿了范文山的想法,轻笑道:“前辈无需担心,我说了,这暗器,天底下仅此一把,她今日自毁‘红袖’逃出生天,未来再想杀她,就简单多了。”
范文山不置可否地抬起眼,盯着柳妍妍道:“即使不说这暗器,她的恢复能力也有古怪。”
“打碎心脏都能复原,只有气血不衰的上三品武夫能做到。”
他死死盯着柳妍妍:“小丫头,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老头子?”
柳妍妍却是微笑着道:“前辈,虽然我没有说,但你若是斩了她的脑袋,她也未必能够活下来。说到底,还是你太过小看我的义母了。”
范文山并不反驳,只是冷冷道:“没有人能在‘病主’手中活命,我会再杀她一次。”
“前辈言出必行,妍妍自是信得过的。”柳妍妍眼波流转,“不过,既然她逃了,那就暂时让她多活一阵子,前辈可以随我去杀第二个人了。”
听得这话,范文山看了她一眼,问道:“第二个是谁?”
柳妍妍微微一笑,吐出了一个名字。
“极乐楼,平山掌柜。”
“卢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