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古籍和毫笔,闷头记录起来。
韩东流望了他一眼,随后又看向楚秋:“你这身伤势,到底什么时候才算是养好了?”
楚秋闻言,竟也笑了笑:“当年离开京城之前,苏雪泥那丫头问过我相同的一句话。”
他手指夹住酒杯,推向韩东流面前,仿佛宽慰道:“放心,这次不是引人出手,是真的没养好。”
韩东流凝重道:“易太初,真的如此厉害?”
大离护国司的司主亲自来到大虞,与面前这位大离夜主交手一番,不久后就回到了大离。
并未有任何异状。
反观楚秋,这一身伤势养了三年,如今仍有些病弱之感。
考虑到这位惊世武夫从前的‘种种劣迹’,江湖上不知有多少人怀疑他还想大开杀戒。
以伤势未愈的假象蒙骗某些没脑子的家伙再来送命。
“再怎么说也是大离护国司的司主,他若不厉害,林听白,寻安王这些脏心烂肺的东西会扶他上位?”
提起三年前那一战,楚秋却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眸底如同平湖波澜不惊,“你总不会觉得以我那时的状态,真能打赢他吧。”
韩东流打量着楚秋的神态,见他不像是在说反话,却还是道:“我还是认为你在假装伤势未愈。”
“这种招数,用一次,别人或许会上当,再用一次就是烂招了。”
楚秋见韩东流没有再给自己倒酒的打算,不禁叹道:“你韩东流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特意选在这种时候见我,到底是什么事?”
“这话就让韩某有些伤心了。”韩东流微笑说道:“你我也算是生死之交,就如此信不过我?”
话刚说完,他就将一副木匣放在桌上。
楚秋的目光落下。
还没等他问出口,韩东流已经道:“这是苏雪泥那丫头离开京城之时,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
她还特意让我转达给你一句话。”
“什么话?”楚秋抬起双眼,笑着问道。
韩东流的手指点在那副木匣上:“她说,这份临别之礼,你知道应当用在何处。”
楚秋闻言,伸手拿起木匣推开。
发现里面是一只精致的玉筒。
感受到其中隐隐传出的气息,楚秋合起木匣,感叹道:“她也有心了。”
“玄月宗不愿牵涉过深,苏雪泥仅能代表她自己,送这只‘天机筒’给你,已经算是对新规矩的一次试探了。”
韩东流说道:“以你如今的境界,应该知道这东西的厉害。”
楚秋笑了笑,将木匣递给李跃虎。
李跃虎赶忙放下毫笔,伸手将木匣接住。
“替我谢谢她。”
“你准备何时回到大离?”
韩东流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复杂。
楚秋看了韩东流一眼:“在外漂泊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
听得这话。
韩东流原本已经打好腹稿的劝说也化作一声叹息。
他终于再次提起酒壶,为楚秋斟满一杯,“在大虞江湖,你打断了不少人的武夫傲骨。到了大离,也该是名震天下的惊世武夫。”
随即。
韩东流举杯敬道:“我等着你令大离江湖风惊云变的那一天。”
楚秋没有说话。
只是与韩东流碰了碰杯。
同时饮下杯中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