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皇祖母的激将法,无论是一个人种百亩地,还是靠那百亩地收成,维持生计并且缴纳赋税之类,绝对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
要是真简简单单就能达成。
他皇祖母也不可能这么说。
所以迟疑了一会后,他并没有接话茬,更没有直接说赌就赌之类,只表示自己加算赋的计划还没有完善,等过两天再来协商,然后就带着大臣撤退了。
回去便先骂了顿大司农。
骂完还没忘了询问道:
“你给朕仔细说说,皇祖母她为什么要这么跟朕说,百亩地只需要缴纳三亩半地的算赋,这难道还算多吗,多那么两三亩的收成,能有多大的好处啊!
少了两三亩地收成又有多大影响?
还能把他们全家给饿死不成?”
“陛下,不若臣给您做个推演,如果您答应了太皇太后提的那个要求,并且现在就去种地,顺利获得三百石粟米的收入,然后我们就以这三百石粟米为基础,扣掉您的花费以及缴纳的赋税。
直接模拟也能有效果,只是可能没太皇太后所说的那么做,印象深刻。”
大司农其实还挺赞同太皇太后的。
所以此时当然也愿意按照太皇太后所描绘的思路,努力劝诫一下建元帝。
“那好吧,你来算算要交多少钱!”
建元帝很无所谓的说道。
“就按五口之家来算,首先是三十税一的田租,需要缴纳十石粟米,其次是算赋和口赋,需要缴纳三百文,一石粟米只能卖三十文,所以也需要十石。
献费,八十到百文。
所以约摸要再卖出三石粟米。
每年需要服一个月的更役,陛下是亲自去服更役,还是花三百文钱呢?”
大司农算了一下便继续问道。
“当然是花钱,三百文而已!”建元帝那边,则相当理所当然的爽快说道。
“兵役两年,想来陛下应该是同样花钱,但普通百姓想要攒够一次性缴纳两年兵役的更赋,应该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能每年努力攒上一个月更赋,这样攒上二十年,兵役的更赋就够了。”
“这里的花销就是整整四十三石。
五个人的日常吃喝,大概需要一百石,注意了陛下,这里的吃喝不是指大鱼大肉,只是饿不死的标准,祖宗祭祀需要三百钱左右,同样需要花费十石。
衣物被褥花销要一千五百文。
这还是在很多衣物被褥能够用五到十年的情况下,均衡计算下来的花销。
到这,两百零三石就没有了。
这是没有任何苛捐杂税的情况,如果把苛捐杂税算上,把日常需要吃的盐算上,每年能余下五十石粮就不错了。
那还是不能有任何婚姻嫁娶,本身也不能生病,更不能出现额外收税,以及各种意外情况时,才能够做到的。”
说到这,大司农便沉默了。
并抬头看向建元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