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这事儿,就是自家夫人做的。
他带着怒气回了家中,询问她为何要这样做。
结果夫人先奉送了他一个俏皮的眼神,反问他,“我做错什么了。”
“她们是我的外室,你为何送走她们,这一辈子,她们都不会有进府的机会。”
“既然是外室,那么在那当都是一样的,夫君想她们了,自可以一户户的寻上门去,我绝不阻拦。”
他瞬间无语起来,那几个外室都在外省,每个之间还都相距几百里,他是有多无聊,才要一个个的上门去瞧。
只有一个生了他的骨肉,“妙云有了我的孩子,你到底也要留下她。”
“夫君真是不记事,那位姑娘是被拐子拐到江南的,我送她回了家乡,她感激涕零呢!”
“她家乡有座梧桐书院很是有名,孩子以后还能在那里读书长学问,我考虑的周周到到,夫君还有什么话说。”
她知道妻子聪明乖戾,瞧着天真,其实一肚子的小诡计,但好在她并不会伤人性命,他想劝解她几分,便道:“以后莫要如此了,你知道没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苏柔却冷下神色道:“我不在乎你身边,这个所谓的位置,我在乎的是,我年少时的选择有没有错,所有人都说我聪明,未卜先知你赵家日后会越来越荣耀。”
“但我喜欢的是在去万福寺上香时,偶遇我,担心我有危险的少年。”
她拉起夫君的手道:“端郎这是我最后一次处理,你身边莺莺燕燕了。”
最后一句更冷更绝,“不要叫我厌烦了你。”
赵端看着妻子眼里,闪烁着火炬般的亮光,颓然的放开了手,他太了解她,这是最后通牒,若还不改,她恐怕是会和离之后带着芳玉离开的。
他最害怕的还是那句,“端郎,不要叫我厌烦了你。”
被心爱之人所厌烦,是种什么样的体验,他年少时让不少女子体验过。
可当珍重的人,告诉自己我将厌烦你时,才知道那种感觉,先是惊惶无措,后是痛彻心扉。
苏柔心想,父亲前几十年来未曾移心,却在老年后养了那女子在外头,所以母亲愿意为了,前几十年的恩爱忍上一忍。
但自她嫁来,他可没有把专情奉献给自己,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她生来是为了做个快乐的人,她嫁人时,是为了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她和那些女人斗争,是因为她对赵端有情意。
但她不允许这些所有,破坏了她的快乐,当他回来质问自己的那一刻,她承认自己非常不快乐。
心被嫉恨啃噬了,她想怒吼,想把铜壶,桌椅,香炉,茶盏全砸在他头上,身上,但她忍住了,还没必要。
爱恨交织是难舍难分的表现,但厌烦一个人是可以彻底离开的决心,苏柔希望夫君明白,她说的厌烦是什么意思。
后来夫君改掉了流连花丛的毛病,却把这毛病留给了芳玉,好在儿子的花,比老子的花,更好掐灭。
端宁才五岁,便长了一副,精致到无与伦比的相貌,这再大些,弄个第一美人的名头当当,也不是不行。
她的三姐姐,从小便美的无可挑剔,三姐夫亦是俊朗英挺,端宁将他们的相貌继承的很好,她一点也不担心,侄女以后拿不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