獗?自己虽然也认识一些达官显贵,不过都远在千里。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困在里面这消息送不出去,估计还没等别人来救,自己已经死在这监牢里了……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张昭一眼说:“我看你气度非凡,不像普通百姓。你若是认识一个人,那说不定还有的救……这马才在江东虽然天不怕地不怕,唯有一人他却不得不怕。”
张昭沉吟片刻,“你说的是……张帆?张仁甫?”
中年人点点头,靠着墙壁闭目不再言语……
老渔夫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一脸希冀的望着张昭,压低了声音问:
“张先生,你们都姓张,您一定认识张帆张大人吧?”
张昭一脸苦涩的摇了摇头,张乃大姓,每一百个人中可能就有一个,天下姓张者千千万,怎么可能每一个张帆都认识?
渔夫的脸顿时垮了下去,目光黯淡无神,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中年人早就从两人的交谈中听出了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怜悯的看着他们摇头叹气:
“唉,那你们死定了,这马才平时没证据,也能将你屈打成招;何况你们还是被他亲眼撞见形迹可疑……”
然后他接着说:“这最近采花贼频频作案,影响极坏。朱朱巩大发雷霆,责令马才必须一个月之内结案,不然就要重责。算下来到今天正好一个月差三天,你们这个时候送上门,那就是板上钉钉的替死鬼了。”
渔夫面色更加难看,张昭面色古怪的看着他,忍不住问道:
“敢问这位先生是何人?为何对这些内情如此熟悉?”
中年人苦笑道:“我姓汤名望,前任方县令在任的时候,我还是这班衙役的头儿……后来朱巩来了以后,随便找个由头撤了我的职,由马才坐我的位子。”
“后来我因为发了几句牢骚,就被马才关到这里。但因为我在衙中还有一班老兄弟,马才也有几分顾忌,所以既不杀我,也不提审,就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张昭点点头,“原来如此,看来汤先生也是命运多舛……大家都是同病相怜……”
汤望半睁着眼问:“对了,你有钱吗?”
“我没有……有钱可以脱罪出去吗?”
张昭家境一般,盘缠还是好友赵昱所赠,刚才全被马才那帮人搜刮干净了。
汤望摇头说:“不能,不过可以让你多活一段时间。他们会严刑拷打,用尽各种手段敲髓吸脂,直到确定一点儿油水也榨不出来了,然后才会杀你……”
张昭面色微变,汤望继续介绍:
“就说说咱们这里,这班房也有“等级”,有钱的人花五吊钱,可以进有床铺的大间;再花三吊去掉铁链;再花二吊,可以地下打铺,要高铺又得三吊……其余吃饭吃菜也都有价钱。反正只要有钱,要什么有什么;而没钱的犯人,一旦进了班房,那就真如进了地狱一般,受尽虐待折磨,暗无天日。”
张昭长叹一声:“盖衰世之君,率多柔懦,凡愚之佐,唯知姑息,是以权幸之臣有罪不坐,豪猾之民犯法不诛;贪官污吏敲诈勒索,巧立名目,欺压百姓,草菅人命;奸宄得志,纪纲不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