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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本宫倒是十分相信锦才人的,本宫今晨恰好收到了一封书信,是宫人截获的锦才人和沈将军私下往来的家书,臣妾仔细辨别过,觉着应是有人想陷害锦才人,恶意伪造的。”皇后的语气淡淡的,却能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安心与可信。
皇后何等聪明,为了皇帝不起疑心,她故意说信是今早才截获的。早就得到的信,她偏等到此时,沈知瑶几乎快成功化解危机时,才肯抛出来,若沈知瑶无力自证,这封信大概永无见光之日了。
皇后绝对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一点不用功都不肯做。
“哦?还有这种事?皇后速将书信拿给朕看。”薄幕熙挑眉道。
皇后递了个眼色,什锦马上将书信双手递给皇上。
薄幕熙拿着书信仔细看了半天,皇后悄声在他耳边解释着几处疑点较大的地方。
薄幕熙没有说话,将书信递给什锦,示意她拿给沈知瑶看。
沈知瑶接过书信仔细看了一遍,差点笑出了声,这封信,除了字迹和自己的相同外,语气和行文则有较多漏洞,显然和沈黎的信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
沈知瑶忍住笑,装出一副悲恸委屈的样子,跪地愤然道:“皇上,臣妾入宫一年多,从未私自传送过家书,明显有人想害臣妾,害臣妾的父亲,还请陛下为臣妾和父亲做主!”
沈知瑶瘦削的肩膀微微颤抖着,眼神凄厉地看着薄幕熙,长长的睫毛也微微颤抖着,十分惹人怜爱。
“此次,沈将军和锦才人都受委屈了,朕定会安排专人严查,绝不放过陷害将军的阴险小人!诬告当朝功臣谋反,其心可诛,按律当斩!”薄幕熙一拍龙椅,怒道。
沈黎内心颇为复杂,先是感到欣慰,毕竟皇帝还有心替自己出气,但很快便感到不寒而栗。
他常年在边疆征战,先后不知道平了多少次战乱,又收服了三个小国家,为召国立下了赫赫战功,却还是差点被人诬陷到性命不保。
早些年,沈黎一心为国,甚至不惜带着沈家男丁拼死出征,沈家因此折了不少势力,如今他已年过不惑,不惧生死,可他不得不为自己的两儿两女考虑,也不得不为沈家剩下的子孙考虑了。
沈黎自知这几年,他获得的功劳过多,迟早都是皇帝的心病,很难得到绝对的信任,更感心如死灰。
“陛下,臣有个不情之请,望陛下恩准。”沈黎跪地道。
“沈将军快快请起。”薄幕熙亲自搀扶沈黎起身。
“臣常年征战,对家中亏欠甚多,再加上臣年龄渐长,统兵也日渐吃力,恳请陛下恩准臣交出兵权,回大都做个闲散官职吧!”沈黎低头请求道。
沈黎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回家安心“养老”,准备做个不问世事的闲散编外人员。
薄幕熙觉得,要不是怕彻底辞官可能会惹怒自己,沈黎甚至可能直接辞官了。
皇帝心想:沈黎这是要给朕撂挑子了?